/ 我以前从来不看这些,真是越大越蠢。
六点钟我无精打采地回家。
家卓照例不在家。
夜里听到楼下大门响动,我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他推门进来。
他脚步有些迟缓,看到我站在楼梯上,一时有些恍神。
走近了我才发现他已有些喝醉,一贯整洁的衬衣领口也略微凌乱。
他唤了我一声,直接走入,倒在沙发上。
我取来干净衣服要替他换,手刚刚碰到他的肩膀,家卓突然抬手,按住我的手背。
客厅只开了一盏台灯,他脸上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阴暗。
家卓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你的那位同学,对你可是真心?”
我心底莫名惊跳,但仍疑惑不解:“谁?”
“唐氏小公子,”他声音沙哑低沉:“他母亲是唐氏财团的最小女儿,他深得外公的喜爱,如果自身肯上进,会是有前途的年轻人。”
我将手上的衣服丢在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家卓看着我,眼神之中非常清晰镇定。
我忽然就爆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这段日子他莫名其妙的冷淡已经几乎将我逼到崩溃,我不禁痛哭出声:“你如果不喜欢我,那何必勉强在一起。”
家卓冷笑一声,像是终于等到我发泄出来的这一刻:“你也觉得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从我母亲死去后,我在这样的家庭,已经过了二十年。”
我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压抑悲伤的气氛吓住了。
他嘴角抿成深刻纹路,咬着牙道:“如果你受不了,我不妨给你自由。”
我猛地尖叫:“劳家卓!”
“你醉了,”我哭着说:“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逃避是江家人的一贯作风?”他语带嘲讽。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朝楼下跑去。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着,再呆下去,不知道他会再说出什么……
家卓隔了几秒钟从楼下匆匆奔下来,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我下楼去……”我意识混乱地说:“我下去散散步……”
“回来。”将我往回拖:“我出去。”
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脚步虚浮,却非常快速地踉跄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纠结。
(三一)
时钟指向六时,格子间里一片欢腾,经理今天不在,众人都趁早溜之大吉。
我慢吞吞地关掉计算机,收拾好桌面上的稿纸,还顺手确认了明天工作的流程,种种细节一一做足,仍拖拉着不愿下班。
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害怕面对他,因此不敢回家。
我打电话给惠惠:“惠惠,出来陪我。”
惠惠那头依旧是办公室的喧哗:“亲爱的,我要加班。”
我闷闷的:“那算了。”
“等一下,”惠惠叫:“映映,你怎么了?”
“我心情苦闷,你不来,我要跳楼。”我沮丧地说。
“不要啊——”惠惠怪叫。
我挂了电话,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走了一会觉得累,我到经常跟惠惠去和咖啡的点心店坐坐,半个小时后出现在门口是唐乐昌。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喂喂,不识好人心,”唐乐昌笑得依旧没心没肺:“惠惠打电话给我。”
我耷拉着脸不愿理他。
唐乐昌径自坐下来,又跟过来点单的小女孩调了一会儿情,才转头问我:“你喝点什么?”
“不要。”我说。
唐乐昌替我点了饮料,又点了两大杯的起士森林。
上班一天也会饿,我终究不是不食烟火为爱独憔悴的文艺片女主角,蛋糕送上来后被我我不客气地乱吃了一通。
唐乐昌这时才笑笑:“多吃点,下次不知何时了。”
我不解抬头看他。
唐乐昌说:“我后天的飞机。”
我郁郁地说:“我不送你了,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
唐乐昌点点头:“我也不喜欢。”
达成共识,我笑了笑,却忽然觉得吃下去奶油顷刻都融化了,心头涌上一阵悲伤。
“江意映——”唐乐昌仔细看着我脸。
“嗯,你最近……”他想了一下,终于含蓄地说:“瘦了。”
“我失眠,皮肤变差。”我扯扯脸颊边的头发:“头发太长,也需要打理。”
“怎么了?”唐乐昌关心地问。
我闭着眼摇摇头。
唐乐昌直接地问:“他待你不好?”
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觉得家卓和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