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端坐,神情显得十分紧张。潘妤紧挨着穆老太太,虽然不像穆老太爷和穆老太太那样害怕,脸上却是十分凝重。魏王府长史官和内侍过来时,潘妤正在房里陪穆老太太说话,便一起坐下了。
长史与内侍则坐与右侧,一言不发,虽然没有把不屑的神情直接摆出来,却显得高深莫测。茶碗摆在手边小几上,看都没看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
苏锦秋进到厅里,穆老太爷顿时拉下脸来,就要训斥苏锦秋,突然把魏王府的人招进穆家,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魏王府的长史和内侍连忙站起身来,给苏锦秋见礼,内侍直接跪了下来,低头恭敬的道:“给苏姑娘请安,代王爷问姑娘好。”
苏锦秋淡然道:“两位大人好。”
说着便在左侧椅子上坐了下来,跟她同行的穆六娘也跟着坐了下来。
长史官依然站着,跪着的内侍没有听到吩咐依然跪着,只听长史官低头道:“王爷前日上午进京,知道姑娘暂住与此,便派我与李公公过来接姑娘回家。前天下午苏老大人就已经出狱,老大人一切安好,请姑娘放心。”
苏锦秋站起身来,还礼道谢,声音恭敬而淡漠道:“魏王殿下为苏家操心,臣女十分惶恐,请代我向王爷道谢。”
“姑娘太客气了,都是王爷该份内之事。”长史官恭敬的说着,又道:“外头车驾都已经准备妥当,请姑娘回京。”
苏锦秋却没动身的意思,复又坐了下来,看到内侍还跪着,便道:“公公礼太大,臣女担不起,还请起身。”
李公公赔着笑脸道:“姑娘没有吩咐,奴才不敢擅动。”
“公公太客气。”苏锦秋说着,却是对长史官道:“王爷厚爱,只是我来江城之前,祖父千万叮嘱与我,要我安心呆在江城,即使他无罪出狱,也不用回京。大人也是知晓的,苏家人丁凋零,族中并无合适长辈教导我。祖父担忧我失怙无教,这才让我来江城姑祖母家中,若是这样回京,岂不是违背了祖父所愿。”
苏家是实在没人了,不然以苏老太爷的性格,绝对不会把孙女送到外姓人家中。即使是自己亲妹妹家里,仍然不是苏家人。
长史官笑着道:“老大人考虑周全,全是为姑娘着想。王爷己有安排,回京之后姑娘就住在魏王府,由宫中嬷嬷教导指引,和公主郡主们一处。宫中教习更为妥当,比之在江城侯府更为妥当。姑娘归京之后,也能与老大人时常相见。”
此言一出,穆老太爷,穆老太太都愣住了,尤其是潘妤更是吃惊。皇宫采选时,除了给皇子们挑伴读,也会给公主郡主挑伴读,同受宫廷礼仪教导。都是十来岁的世家女子,出身高贵,知书达理,品貌端正。
潘妤都曾盘算过,再过二、三年也要回京参选。没想到苏锦秋不费一点力气,就因为苏墨玉与魏王交好,就能直接入选,点名入住魏王府。
“多谢王爷厚爱。”苏锦秋反应淡漠,都没有起身道谢,稍停一下却是道:“王爷恩准入宫陪侍虽是我的福气,只是我父母重孝未满,还需带孝守礼。再有我自小身体不好,吃药看病总不间断,如此身体想伴贵人,只怕是大大不妥。”
“姑娘误会,是小臣没把话说清楚。”长史官连忙说着,垂首解释道:“王爷与苏老爷相好多年,苏老爷和苏太太乍然去世,留下姑娘无所依靠,王爷岂不是心疼。又逢王爷膝下无子女,想抚养姑娘与膝下,等姑娘回京之后,王爷自会带着姑娘入宫,请示皇后娘娘,正式收姑娘为义女,封为郡主。”
郡主两个字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穆老太爷和穆老太太几乎是直瞪着苏锦秋,潘妤更是不必说,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
原以为是陪读,没想到是义女,封郡主。
虽然说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公主郡主不是随便封的。但以魏王在永昌皇帝面前的话语权,在他本人无子女的情况下,收个义女,妥妥的没问题。
苏锦秋缓缓站起身来,惊讶之后却没有任何喜色,声音越发的冷漠,道:“王爷如此厚爱臣女,臣女受宠若惊。天家恩泽本不该拒,只是苏家……父亲是祖父老来独子,不幸早亡,己让祖父伤心欲绝。我是父亲独女,祖父唯一的孙女。在祖父遭受如此打击之时,再离家养与他人膝下,我如何对得起早逝的父亲,又如何对得起疼我的祖父。望魏王殿下能体谅臣女一片孝心,成全我的孝道。”
长史官怔了一下,没想到苏锦秋会这么说,沉吟一下马上道:“原本来姑娘是担心老大人,请姑娘放心,此事王爷自会与老大人……”
“不用告知祖父。”苏锦秋打断长史官的话,斩钉截铁地道:“我是苏墨玉的女儿,绝不会认旁人为父。”
长史官彻底怔住了,直着眼看着苏锦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路上想过无数个可能性,就是没想到会被拒绝,还拒绝的如此彻底。
亲王的义女,请封郡主,竟然会被拒绝……
要不是苏锦秋说话条理清楚,话语如此坚决。他都会以为这是小孩子不懂事,随便乱说的。
穆老太爷和穆老太太自是不必说,尤其是穆老太太都要捂住胸口了。能当郡主那是投胎才能投到的造化,从来没有见过往外推的。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