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兄妹是慕辰风的侍女所出。十年前,大周江山易主,幕淮远被封为定国公,世代镇守凤鸣关。不过那时,因北疆已无战事,幕淮远在京城带了一阵。当时天下已定,他开始操心慕辰风的婚事,听说景德公薄桓之女薄雪到了待嫁之龄,尚未出阁,幕淮远便派人到景德公府为慕辰风说亲。当时景德公不在京城,薄夫人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慕辰风听说后,竟亲自去景德公府提出退婚,说这只是他父亲的主张,他全不知情,亦不能履行婚约。薄夫人勃然大怒,远在白玉关的薄桓听说此事,亲自回到京城向慕淮远要说法。那时慕辰风为了躲避这桩婚事,已经离开了京城,慕淮远百口难辩,从此幕氏被京城的勋贵圈孤立。正人君子都鄙夷慕淮远言而无信,当然继续讨好慕淮远的达官显贵大有人在,而慕淮远又看不上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纵横沙场几十年的老将被自己亲生儿子气得病了一场,病好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京城。
慕淮远离开后,慕辰风回到了京城,这些年一直未取器,只和一个侍女生下一儿一女。幕淮远毕竟是当朝国舅,容珏对薄家一再安抚,初晴常召博夫人入宫闲聊。有了皇后的眷顾,薄雪的名誉并未因为退婚受到影响。已经寻得新的良缘,这些年过去,薄家对慕家的恨也慢慢淡了。
容昭渐渐不敌慕谨,有些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后摔倒在地,慕谨忙去扶他,容昭却一跃而起,手中的剑抵在慕谨的脖子上。
“哈哈,我赢了!”容昭洋洋得意地说。
慕谨有些无语的看着容昭,初晴眼中露出一丝失望,语气带着淡淡的责备;“昭儿,你的剑术比起上次没有丝毫长进,这些天是不是没好好练习?”
容昭跑到母后身边,振振有词道;“是慕叔叔说的啊,兵不厌诈,打仗除了用武力,还要用脑子。”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初晴叹了口气,说;“昭儿,我和你父皇让你习武不是让你去和别人打架,而是要你在关键时刻有能力保护自己。”
容昭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母后,我知道了,以后会努力的。”
初晴点点头,目光又落回到怀中的女儿身上,眼中沉淀着满满的怜爱。容昭看着母后只顾着怀中的妹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从妹妹出世后,父皇和母后就再没抱过自己……
这时慕潇潇说道;“哥哥的剑术虽好,却也远不及琰哥哥。”
容昭听了心里更是不高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什么琰哥哥,是十一皇叔,你也要叫他叔叔。”
慕潇潇振振有词道;“可他只比我年长八岁啊。”
容昭不依不挠;“那你也不能叫他哥哥,我叫他皇叔,你也得叫他叔叔。”
慕潇潇摊摊手,“好吧,我比你大一岁,你也要叫我姐姐。”
容昭挑挑眉,“才不叫,等长大了,我的个子会比你高,也会比你更厉害,还能保护你,谁更高更厉害谁就是哥哥。”
慕潇潇泄了气,却说;“我有哥哥,才不需要你保护。”
容昭哼了一声,“我才是最厉害的!”
他说完,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他转身,看见母后怀中的小团子正慵懒的伸着懒腰,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周围。
容昭愤愤不平地说;“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哥哥我是不是最厉害的?”
小团子伸出小手,咿咿呀呀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话。
容昭看着小团子的笑颜,只觉心中的一丝不快又化开了。他想,妹妹还这么小,的确需要照顾,自己在这么小的时候,母后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不是父皇和母后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在航大了,如果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这时,容珏从远处徐步走来,慕谨和慕潇潇连忙行礼,容昭开心的跑过去拉着容珏的袖子,“父皇。”
初容珏摸摸他的头,看到抱着女儿的初晴,对她一笑,眸光相触,缱绻柔情如四溢的花香,在空气中脉脉传递。
容珏对容昭道;“你们去玩吧,我和你母后有话要说。”
容昭点点头,规矩的行了一礼,又拉着慕谨和慕潇潇比剑去了。
初晴将孩子交给乳母,乳母告退而去,她问容珏;“出什么事了?”
容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唏嘘;“上午收到消息,武成候已病故。”
初晴一怔,随即也颇为感慨;“他还不到四十岁吧,年纪轻轻就去了。”
当年在容珏登基后,李信便不顾容珏的挽留,交出了兵权,并辞去了所有官职。容珏本想继续重用他,却拿他无法,随了他的意,只保留了他武成候的爵位。李信离开了京城,这些年一直住在朔州。
八年前,李信给容珏的奏表中说他已从兄长膝下过继了一个养子,希望容珏将这个养子封为世子。世袭的爵位都是需要后人来继承的,然而只有膝下无子的情况下,才会让养子继承爵位。容珏例行公务,查看了李信的家谱,方知这些年李信一直未娶,膝下也无亲生子女,就只有这一个养子。
“他的孩子还很小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