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很凉。
粗糙,很硬。
手上有洗手液的清香,薄荷味的,沁人心脾。
她没来得及过多感受,他很快松开了她。
打开钱包,一打的人民币都放到了桌面给服务员当小费。
然后将女人碰过的钱包径直丢进了垃圾箱。
皮皮和余是走了。
走之前没有去看旁边的女人。
挺可怜的,为爱痴狂,软成那个样子,在听到皮皮说她对象不行时分分钟护犊子,但是真的可惜,爱错了人。
那一天,皮皮和余是走了好久的路。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从太阳高照,到日落西山。
皮妈打了电话催她早点回家。
在挂了电话后,皮皮才赶着最后和他相处的尾巴说:“余老师。”
“嗯。”他态度一如既往地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不是茶而是擦手的东西了?”
他目视前方:“不知道。”
皮皮低头,摇着头笑了。
他说这话,就像她说是因为好吃才选了泰式餐厅一样。
想为对方好,又不想让对方感到压力。
皮皮欲言又止。
他视线扫过来:“有话就说。”
依旧不算温柔。
但皮皮已经不怕了。
“余老师……呃……”她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偏头,从侧目改为直视:“何出此言。”
“我瞎感觉的……”皮皮说。
他评价:“感觉很准确。”
“啊?”
他停下来。
她也停下。
他望着她的眼:“我的确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啊?”皮皮不解。
是真的不理解。
她和余是认识时间不长,甚至这才不过第三面,可她就是感觉,她在他心里分量很重,称不上有多喜欢,但是分量并不轻。
他并没有回答她。
他伸出手,手掌覆在她脑袋上。
太阳底下走了许久,她的发吸收了抬眼的热量,暖洋洋地。
“真温暖。”他轻叹。
那以后,两个人就在一起。
很平淡,不轰轰烈烈,三分幸福,七分陪伴。
皮皮发现,她和余是有很多共同点。
比如,两个人都不爱雪。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场初雪在寒假前不久。
余是来找皮皮。
楼下到处都是打雪仗的人,欢声笑语和雪花齐飞,冷和热闹共同欢。
皮皮没有下去,她窝在教室,一直低头盯着桌面,不往外看,生怕看到雪。
余是问她:“你不喜欢雪?”
“从前很喜欢。”皮皮说。
“现在呢?”
皮皮顿了许久才说:“最近每次看到雪,心里就好难受,比考试失利还难受。”
余是什么都没说。
“你呢?”皮皮问。
他看她。
她眨着眼睛,缓缓问:“你喜欢雪吗?”
他没答。
其实他和她一样。
从前很喜欢。
在她把他捡回封闭车库,对他说:“在下雪天来临之前,你不要离开我,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
从那以后雪就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东西。
讨厌到什么程度呢?
打破空间壁后,他命令系统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
——末世不许有雪。
寒假。
春节前夕。
余是没有亲人。
皮皮邀请他去她家过年。
余是问:“如果你的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我们要努力让他们喜欢呀。”
“努力了也不喜欢呢?”
“那就继续努力啊。”
他望着远方,目光深深,陷入沉思回忆。
良久,他说了句:“会和我私奔吗?”
“不会。”皮皮毫不犹豫。
他看过来:“因为责任?”
皮皮喉咙紧了紧。
他是看着她的,可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她,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不。”皮皮说:“因为爱。”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他们。”
余是不语。
垂眸,眼皮遮住眼睛,掩住了情绪。
他是一个相当霸道和自控力极强的人,似乎可以消化所有情绪,完全不需要掩饰,已经没什么可以动摇他。
可是现在他却出现躲避的情绪。
皮皮慌忙补救:“我也爱你。”
他的眼皮没有抬起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