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儿怎么办啊?
已经没有爸爸了,难道还能没有妈妈?
自己吐出来了,但是已经吃进去的根本就吐不出来了,药效也起来了,她想着去医院,可是一下子就倒在床上了。
最后的意识就是后悔,她后悔了,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孩子,只有经历过生死,才知道生命多珍贵,或者能干的一切事情都那么好。
她还没看着孩子结婚,无论是跟谁结婚,还要带外孙,好好的教一教孩子,可是都没有机会了。
醒过来的那一瞬,只是满心的感动,苍天有眼,模模糊糊的听见妗儿的声音。
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喜欢,有自己的想法,她干涉良多,也悔恨良多。
“健夫也过来了,阿姨没事,谢谢大家了,对亏了你们,等我回去了,好好谢谢大家。”
梅秀丽其实很不舒服,说话都很痛苦了,可是她还是有话要说,不然传出来是什么样子,总不能说是亲闺女气死了亲妈吧。
“不关妗儿的事情,是我睡不好,就吃安眠药,想着多吃点才睡的好,以前吃三四个都不管用,谁能想到这次量大了,竟然差点要了命。”
邻居一听,也不多说什么,瞒着就瞒着,不忍心戳穿了,心里不相信的,当时地上还有不少呢,想想也知道是抠出来的,只不过是为了好听而已。
“你好好休息吧,妗儿在这里陪着你呢,有话好好说。”
“是啊,阿姨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给你们跑跑腿,看看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好了。”
妗儿很紧张了,眼巴巴的看着梅秀丽,她想说话,可是又怕梅秀丽还生气,不想刺激她,一时之间真的难过的不行。
梅秀丽温和的看着金健夫,“健夫你回去吧,阿姨没事,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是明天就要报道了,不要耽误了,不然阿姨也不高兴。”
最后劝着金健夫走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金健夫出息。
妗儿听着门慢慢的关上,心也慢慢的收缩起来。最后扑通一声跪在梅秀丽的身边,头抵在梅秀丽的手上,“妈,对不起。”
一句话,已经是泣不成声,妗儿记得小时候长身体的时候膝盖疼,那时候她长个子,营养不够就腿疼,她妈就每天晚上给她喝骨头汤,从医生那里拿钙片,然后还大老远的每天早上去给她拿牛奶。
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容易发烧,一发烧了,梅秀丽就一晚上不睡,来回的拿着酒给妗儿来回搓,从脚心一直到额头,哪个地方也没有拉下来。
她自管舒服了就睡,难受了就哼哼几声,总有人照顾她。
一幕幕的从眼前闪过,妗儿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梅秀丽抬起手来,抬得很高,然后放下来,摸着妗儿的头,“没事。,过去了,以后我们娘儿俩好好过,行不行?”
妗儿终于放声痛哭,她妈原谅她了,生死大事一句话揭过,谁也没有再提。
父母子女之间,有些事情不能较真,不能非得分出个胜负来,也不能明确的说谁对谁错,相互迁就一下,日子反而更好过,过于计较得失,那就不是一家人了。
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梅秀丽在外人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讲究,说话瞧不起人,只是再也没有跟妗儿说过攀高枝,到时候跟金健夫不一定成的话。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就这么大的一个军区,金健夫这个空降兵,来了一个星期以后,就跟太红旗在浴室碰到了。
太红旗端着盆子出来,金健夫端着盆子进去。擦肩而过的时候,俩人都不让路,直接就撞过来了。
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太红旗直到出来,放下盆子换衣服,才冷笑了一声,还真的是到哪里都有权有势啊,这都多久了,才来报道。
金健夫那边是插进来的,这样子大家肯定看不惯,对外说是身体原因,再次体检之类的东西,但是心里明白的,只怕是干部子女进来的。
而且金健夫这个人不懂得低头的,为人很高调了,嘴上不说什么,也不透露自己的身份,父亲那一栏就是空着的,大家想打听都不清楚,越是这样就越是神秘。
而且一举一动都能看的出来,尤其是平时说话,一点机会也没有,一看就是跟大家不是一个生活层次的,身边立马就聚集了很多人了。
这边干部子女跟干部子女一起玩,不跟一般的家庭出身的玩,玩不到一起去。
这天太红旗吃了午饭没回去休息,跟宋清如使眼色,宋清如就出来了。
“什么事情啊?”
“那天的饼干好吃吗?”
太红旗两只手插着口袋,眼睛看着天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简直就是戳中了宋清如的点了。
就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好好穿制服,人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很有力量,平日里看太红旗缺少点感觉,现在才感觉是个男子汉。
不过饼干是个什么话题,宋清如下意识的天天嘴,“好吃啊,那里面全是牛奶味,我估计就是你牛奶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