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幸亏是江长源,他资历在那里,金司令不愿意得罪,那就得好好对待,不能耍花样,对外的说法不重要了。
那天的抒事情不仅仅是金健夫一个人,最起码当时拽着太红旗挨刀子的就还有两个人,那边都是跟着金司令手底下的,金司令什么态度,那些人就是什么态度。
虽然是人没过来,但是都电话打过来了,话里话外就是息事宁人,表达一下歉意,看起来很真诚。
金司令接电话,最后站在书房里,看着太红旗,“看到了吗?这就是权力。”
权力就是这样的,绝对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的,如果金司令不来,那所有人都当做没事,金司令来了,那后面的人就跟着一起来。
太红旗这一刻,是真的无比清楚的感受到这一切,一大早先去后勤那里拿东西,大概是金司令的嘱咐,采购了不少东西,都是要带着给宋清如的。
到了金司令这个位置,是什么都不缺的,家里吃喝都是有供应的。
太红旗你给我就拿着,不拿白不拿,只怕你给少了,不然给多少就拿着多少。
骑着自行车,拿着信封就去了,加起来一共是一百斤全国粮票,还有五百块钱。
这时候工人一个月二十块的工资,粮食一人十五斤,不少了已经。
主要是采购这边的东西多,那边太红旗一去,就是一袋子大米,然后加上猪大腿一只,还有排骨半扇。
全装起来,太红旗就去了槐花胡同,看起来东西多,但是全是物质上的,吃完了就没了,至于谁吃亏也说不清楚,因为吃的才是宋清如当前最需要的。
到了槐花胡同,他也不清楚宋清如住在哪里,槐花胡同里面是长长的巷子,里面还有好几个会馆,浙东会馆,山西会馆,多了去了。
都是几进几出的大院子,早先时候会考不易,天下考生聚集到这四九城里,书生无用,来了总要吃饭读书的,而且为了更好学习,都是提前一年半年到这里备考的。
所以慢慢的就聚集到一起了,先前已经做官的老乡出头,加上家乡闯荡出来的商贾,一起募捐集资建造的会馆,给这些同乡的考生建造的。
商人飘无定所,这样的会馆正好合适,也在这边有个落脚点,平时不用也可以租赁出去。书生也喜欢老乡聚集在一起,这些按照地方划分的会馆真的是多如牛毛了。
光皖南会馆就好几座了,太红旗仔细回忆着,想着宋清如家是哪一个,也好找了,毕竟当初她自己说了现在住在门房那里,当初说的很是怨念,所以太红旗印象深刻。
这样子从槐花胡同往里走,先去看闽南会馆,结果从门口那里一看,就看见了夏冬梅出来倒水,这可真是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眼看着院子里没人,他赶紧下来,把东西拿着,直接就进去了,夏冬梅吓了一跳。
“婶子,我找宋三儿的,在家里不。”
“在的,先进来。”
宋清如难得清闲,加上天气暖和了,被窝里也不冷了,到了早上还是暖烘烘的,在那里赖床呢,只穿着一件毛衣,半靠着枕头。
听见太红旗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呢,结果下一秒人就进来了,听见里面宋清如叫了一声,夏冬梅瞬间想起来了,这屋子里面的是个姑娘啊,不是小子。
一把拉住太红旗的手,看人看过来很尴尬了,“那啥,先出来等一等,忘了还没起来呢。平时早就起来了,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发烧了精神差劲。”
太红旗惊鸿一瞥,只能看到那红毛衣下面一截细腰,阳光从窗格子打进来的时候,细细碎碎的缠绕到上面,有一种透明的白,出来了还在眼前不停地晃。
里面宋清如超级尴尬了,屋子里生了炉子暖和,她就只穿着一件开衫毛衣,那还是她妈活着的时候给织毛衣的,现在不知不觉长了一截,毛衣已经小了,袖子都短了,腰那一截儿都露出来了。
宋清如子啊屋子里面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叹气,还是昨天那军装,洗了把脸就出来了。
“进来了。”
太红旗自己有一点点激动地心思,在看到这一身军装的时候,全都没了,这一身小小的,应该是他好几年前的了,结果穿在宋清如身上还要肥大一点。
还不是军绿色的,是土黄色的军装,那时候军绿色的可了不起了,趁着宋清如很有阳刚之气了,就是清秀一点,但是眉目之间,看着不是那么娘气了。
清了清嗓子,接过来夏冬梅倒得水,就坐在那个小马扎那里,本来不大的地面瞬间觉得拥挤了,夏冬梅倒了水就赶紧出来了,一个是觉得自己给孩子丢面子,再一个自己在孩子也不好说话,最后就是那屋子里面,真的很拮据。
太红旗看着这屋子,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艰苦太多,地上就不能有水,不然不干也就算了,还总是湿漉漉的有湿气。
都想象不出来这一大家子平日里是怎么睡的,再说了,这孩子都大了,也不能一个屋子了,不然男孩子多尴尬了,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