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赵逢春,你现在在哪儿?”
陆远帆还在他的家里,电话里两个人位置调换,赵逢春成为了强势的那一方,问出了陆远帆家的地址,通知了他一声她现在打车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我去学校接——滴滴滴”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陆远帆皱了皱眉,转而拨打给了小区门口保安的电话,别墅区在山上,没有业主允许外人上不来。
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听出来赵逢春的情绪不正常,陆远帆回想了下自己昨日短信的内容,稍微一想就明白赵逢春是误会了。
陆远帆眯了眯眼,思及赵逢春的性格,心中暗叹了一声:心思太敏感,不是件好事。
*
约莫二十分钟后,陆远帆接到了保安的电话,过去小区门口接赵逢春。
远远地看见陆远帆,赵逢春就冲动地朝他跑了过来,爬山很累,没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
“陆先生,银币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一见面赵逢春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陆远帆看见她焦虑不安的脸,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消失,目光一定,稳稳吐出了两个字。
“真的!”
眼神由绝望转换为希望,脸上由悲伤转换为狂喜,赵逢春情绪大起大落,站在上坡路腿一软就身形不稳。
眼看赵逢春要摔倒在地,陆远帆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将赵逢春捞到了怀里。
陆远帆在上,赵逢春在下,向来高地突兀的她,现在才达到他的肩膀,头倚在他宽阔的胸膛,乖乖的,小鸟依人。
赵逢春抬头望着陆远帆,眼中泛起了朦胧的薄雾,喜极而泣,张了张嘴,竟有刹那间的失声。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
若是平时,赵逢春绝对不敢这么跟陆远帆说话,只是这时候她再也顾不得了,那两枚银币是她最大的希望,她怕,她太怕了,天知道这十个小时她过得多么煎熬?
陆远帆低头和赵逢春对视,她眼睛浮肿未消,额前发丝湿透,颊上不知是泪是汗,只衬得一张小脸更加清瘦可怜,分明是夜晚哭过的样子,顿时不忍苛责。
“外面太热,进门再慢慢跟你说。”
赵逢春也缓过来了,脱离了陆远帆的怀抱,抽着鼻子傻傻笑了起来。
“对不起,你昨天发那种短信,我还以为是——”赵逢春深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咬着牙咧开嘴道:“银币真的对我太重要了,对不起。”
“我知道。”陆远帆认真地赵逢春对视,“对不起,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的,害你担心。”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刚才冒犯了,是我想太多!”
陆远帆脚步停了下来,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玩对不起的游戏,我可以进了室内再陪你。”
赵逢春抿唇,不再多言,内心却在欢欣雀跃,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
二人走进别墅,赵逢春满脑子都是银币的事,人生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豪华的别墅,都没有分出一点心思来好奇观瞻。
陆远帆回头瞟了眼低头出神一脸愉悦的赵逢春,心里不禁好笑,眉梢一挑,竟然觉得自己的决定还不错。
“你先在这坐着喝口水,我去拿东西过来。”
陆远帆帮赵逢春接了一杯温水,就让她坐在客厅先等着,自己进了卧室。
那两枚银币已经重新收拾好放进了钱币盒里,陆远帆走路间又将自己的说辞确定了一遍,撒谎骗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女孩子,总是有点难为情。
“银币鉴定过了,货真价实的袁大头,还是稀缺的签字版,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赵逢春脸上一喜,兴奋地脱口而出:“它们现在价值多少万?”
陆远帆愿意是想先给她下一记定心丸,玉和银币都是她爸爸留下来的遗物,玉没了,银币能保存下来,至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没想到赵逢春居然直接就这样问了出来。
想了想,陆远帆将他从专家嘴里得知的袁大头的行情如实复述了一遍。
“这得分情况,民三签字版袁大头市价不低于25万,飞龙币则是50万打底,但是如果拍卖的话价格不一,近三年来低的有165万,高的有320万,最高的那个飞龙金币炒到了2000多万,当然它不值这个价格,里面有很多因素存在。”
“也就是说,我这两枚银币,至少能卖到75万?”赵逢春的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她的惊喜。
陆远帆被她眸中的亮光闪到,目光变得深沉。若呆会儿她得知玉丢了,定不会再是这个表情,不知道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该是多么地失望?
沉思片刻,陆远帆戏谑开口,“你不是说要把银币送给我还债?现在知道银币值钱了,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赵逢春闻言一愣,呆呆地望着他,刚才笑的时候微微张着的嘴都忘记了闭上。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赵逢春神情局促地在沙发上动了动,小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