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宋矩摸了摸胡子,“巡警道确实正在组建,只不过不知道你认识的这个人什么情况。”
“姓兰,叫兰贵馨。他回国有一阵了,不过一直没有门路,上元节后他来到大原,但好像还是没有起色。所以我想宋帮办如果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他必然能感恩图报。”
“哦,好,既然是韵松举荐,我一定帮忙。”
宋矩心里升起一团不快,既然兰贵馨早就到了大原,为什么现在才来找自己。难不成他要考察自己?他真把自己当成古代的谋士了吗?但怎么看这人也不是会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主。他慢慢想住所走去,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只觉得四周一阵灰暗。他想不明白南桂馨的用意,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可靠。
嗨,其实大多数人都不会和你推心置腹。宋矩安慰着自己,陶龙门,袁韵松,不都是这样?
宋矩突然停在了军营门口,袁韵松并不是和自己推心置腹的人,那他所提的两件事哪件是主?哪件是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不马上去调查一下。
“周东雷。”
“在。”周东雷现在是宋矩的副官,他为人勤快,几乎是随时候命。
“你这两天帮我查一个人。”宋矩低头看着地面。
“谁?”
“名字叫兰贵馨。听说他住在南城迎泽门附近。恩,我是从袁韵松哪里听到这个人的,你帮我摸一下这个人的底细,和什么人来往……怎么认识的袁韵松……”
“是。在下这就去办。”
“恩,等一下,你帮我把向叙甫先找来。”
“是!”
“不,还是先不要了,你通知他一声,明早我要见他。”
宋矩做事很少这么摇摆不定过。不过他不能不慎重,因为他和向叙甫并没有那么熟。古国懂炮科的军事人才太稀少了,商锋死磨硬泡的把向叙甫要了,所以宋矩和他来往不是非常多。如果连夜把向叙甫叫来,不光向叙甫会怀疑,别人问起来自己也不好解释。
向叙甫一大早如期而至。
宋矩摸着桌角,“恩,叙甫,商校长可能要再过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所以陆小的情况我得替他问问。”
“恩,现下没什么紧要事。虽然陆小马上就要开学了,但讲武堂不成立的话,其他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商校长说过,如果有什么情况和宋帮办来商量,不过一切正常,在下也就不敢打扰宋帮办。”
宋矩自然知道陆小要出了正月才开学,所以商锋才能不紧不慢的跑漠北一趟。只是他总要找个由头。
“凡事都需要勤奋谨慎,虽然我最近是挺忙,但叙甫你一样可以多来走动,我随时欢迎。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比如,像袁韵松,你们是同乡,他又是你学长,经验丰富,你得多和他请教。”
“这,商校长说袁学长锋芒过露,建议我少和他走动……他说这也是为了保护袁韵松。”
宋矩心里一阵苦笑,“商校生最近联系的多吗?”
“呃,也没有太多联系。不过我看山右大学堂的人最近倒是经常和陆小的学生走在一起。”
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宋矩摆摆手,让向叙甫去了,觉得一网下去,只捞出了个破玻璃瓶的感觉。
他摸出手枪,三下五除二的拆开,又迅速的组装起来,这是他这两年思考问题时养成的习惯。
到底谁是撞针?谁是扳机?
“宋矩,最近很少见你啊。”
“姚旅长!”宋矩正想去找姚兰逊,没想到他主动送上门来。
“怎么,最近听说忙的很?商锋那个学校,听说有点不像话啊,你得帮着整顿整顿。”
宋矩没想到姚兰逊找自己是来当头打上一棒的。
“您是从哪听说的?”
“流言都传到抚署里面去了。”姚兰逊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
宋矩一皱眉头,没想到开在破庙里的学堂也有人传闲话,有些人舌头还真长。“姚旅长,我哪有时间管那些个毛头小子啊,又不像在军队了,我行个军法就是了。商锋不在,也只能等他回来再整饬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宋帮办和渠学士交情相当不错,不如就结个亲,渠家大小姐听说已经十六了,也是该找人家的时候了,如果宋兄弟愿意的话,姚某可以给你做个媒。”
宋矩这才真正目瞪口呆,原来‘闲话’传的是这个。
“这可误会了。姚旅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们去旁听,我回头亲自和渠公聊一下,让他管束也就是了。”宋矩不知道什么时候鬓角的汗已经淌了出来。
“这是风雅事啊,没人会笑你。”姚兰逊笑吟吟的,“好吧,你自己去和渠公说吧,有需要为兄的地方,尽管说。”
“好,好。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请示姚旅长。”
“什么事?”
“袁韵松在主持新军换装的事情。”
“哦,宋矩你是想去帮帮他吗?”姚兰逊笑笑,“我看不用了,韵松做的不错。”
宋矩心说姚兰逊还真是咬住块肉就不撒嘴,见谁都呲牙。忙说,“换装的事情没问题,但袁韵松昨天和我说了一个提议。”
“哦,剃发的事啊。袁韵松脑子活,想了一个法子,说什么恢复祖制发式,既不违反朝廷明令,又方便新式军服军帽。我就让他去找你商量一下。你不是同意了吗?”
“袁韵松和您说的?”
“当然。不会是……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