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处境也不过比她坏一丢丢而已,郑氏能做到的,她当然也能做到。乔薇想着,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黄诚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夫妻俩如生离死别一般的肃穆气氛,这是怎么了?
乔薇站起身,垂泪命他验看陆慎腿上的伤口,甚至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而——
黄诚验看完后,只简单的用白酒清理了一下伤处,再用棉纱布包扎好,轻轻松松的道:“行了,没事了。”
乔薇的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可是殿下的毒……”
黄诚咦道:“哪有什么毒,殿下伤口流出的血颜色鲜红,并不染一点紫黑之色,怎么可能是中毒呢?”
呃,乔薇哑然。她看了看陆慎,忍不住又问道:“可是殿下脸色发白,还出了那么些汗,这也不要紧么?”
“当然不要紧,只是被吓成这样,有什么好紧张的!”黄诚老实不客气地说道,丝毫不在意自家主子的脸面。
陆慎拼命朝他使眼色,他只装没看见,陆慎都快气疯了。
乔薇反而没笑,而是深情地扑到陆慎怀中,嘤嘤呖呖的啜泣起来。她方才真的很怕嘛!还以为自己要守寡了。或者守活寡。
陆慎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纤长发丝,柔情满怀的抚慰受惊过度的妻子,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欢喜之感。
黄诚看着这对表演欲旺盛的戏精夫妻,忽然觉得无比肉麻,简单开了一张方子后,就提着药箱告退了。
乔薇则伏在陆慎胸口,狐疑的盯着他,“殿下挂在腰上的香囊呢,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蛇咬?”
不会故意弄成这出意外来吓她的吧?那这人的心可太坏了。
陆慎的回答只有简洁二字,“扔了。”
乔薇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若说是不小心弄丢也就算了,看他的样子分明故意为之,有这么拿命不当命的么?
陆慎轻轻拥着她,“谁叫那是别人送的东西,孤何必留着它?若由你亲手所绣,孤自然永志不忘。”
乔薇原本想好好责问他一番,听了这句心却甜得几乎化掉,哪还舍得说出叱骂之语?不过是因赵明珠所赠,陆慎宁可被蛇咬也要避嫌,可知对于她的感受多么重视。
乔薇很想说,其实她没这么小心眼的,不过……她还真有点小心眼,尤其在见识过赵明珠自投罗网的举动后。她想了想,便道:“那改日我给殿下亲自做一个。”
不过是简单的香囊装上些药末雄黄而已,她当然也会,就是做出来的效果可能不怎么美观,当然,陆慎也不至于嫌弃就是了——他怎么敢?
两人正在柔情蜜意之际,青竹的言语却蓦然将气氛打断,“小姐,赵姑娘送了些解蛇毒的药粉来,为了对症,说是最好请她进来亲自看看。”
她竟还不肯死心,不过方才闹得沸反盈天的,想必众人真以为陆慎被毒蛇咬伤了吧。
乔薇当然不许她进来,倒不是担心赵明珠会接近勾引太子——美人计失败一次就不管用了,可她怕她会借机杀了他!
毕竟赵明珠是为安郡王办事的。
青竹领命而去,陆慎却好奇盯着乔薇,“网到大鱼了?”
乔薇点头,因将那会儿审问赵明珠的结果原原本本道来,陆慎听后并不奇怪,“老三蛰伏许久,早就该有所动作了,我只奇怪他为何现在才动。”
想必除了赵明珠这颗不甚要紧的暗棋,他在长安还有许多旁的布置。当然这个问题眼下轮不上他们操心,川蜀终究是个世外桃源之地,在长安,且看安郡王能否与韩贵妃母子拼个你死我活吧。
乔薇微微一笑,“殿下不奇怪我为何将赵明珠留下?”
“既然是三弟的人,留着她且待来日,你做得很好。”陆慎的想法和她差不多,夫妇俩自然是心意相通的。
“哦,殿下就不怕我吃醋吗?”乔薇故意问道。
“你会吗?”陆慎反问。
“我会。”乔薇骑在他腰上,俯下身,吻了吻他的眉心,“我真的会。”
*
眼看着太守府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和睦,乔谨和陈氏更是好得和新婚时那般蜜里调油,赵明珠唯有暗暗咬牙,而她也终于明白,她在这府中是不可能有所作为了。
而乔薇虽没杀她,却也不肯放她,只命人好生照料着,饮食无缺,和喂猪一般。赵明珠虽不甘心,也唯有假意屈从,她就不信这些人能关她一辈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总能有机会逃出生天的。
乔薇可不管赵明珠是真心还是假意,根本她就懒得理会。自从秋冬来临后,乔薇的日程便忙碌了许多,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早,虽说瑞雪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