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这位投资商。
特别是这位投资商问他话时语气中的疑问。
像是在强烈期盼得到他给出的否定答案。
裴启岩在官场这么多年,妥妥的就是一只老狐狸。
再说了,到了他这个年龄,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看破。
小姑娘初入社会,踏进职场,也挺不容易。
这般又憨又乖的模样看着不知道比裴燃这臭小子顺心多少,再者,也是裴燃这臭小子找的女朋友。
一家人总该护着一家人的。
裴启岩抿着唇沉吟数秒,视线随意一瞥,就瞥见此刻的他儿子裴燃的脸色冷地能翻天,冷到结冰的浅棕瞳仁里隐隐燃烧着冻火。须臾,又在那小姑娘撇撇嘴小心翼翼去勾他手指的时候,裴燃募地软了神情,抬手,大拇指指腹压在小姑娘的眼角处轻轻摩挲了几下,像是在安抚。
裴启岩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
“不是。”他淡淡道。
常年身居高位,有点不怒自威。
闻言,章利泽浑浊的眸子倏地一亮,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裴启岩微微一笑,指了下裴燃,“我儿子。”
顿了顿,又看向荆星河,“我儿媳。”他这样补充。
章利泽:“………”
荆星河:“………”
…………
………
白云淡薄稀疏,却也非常奋力地遮挡了光晕一圈圈散开的暖阳,只是云层并不紧紧拢在一块儿,些许的缝隙就足以让束束光线找到机会成为“漏网之鱼”。
荆星河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外,余下的就是懵逼。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反正特别复杂,复杂到压根说不出话来,她怕自己又嘴瓢又喊爸。
裴燃的爸爸出现地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一瞬间,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
她该颁一面锦旗给裴叔叔的。
荆星河恍恍惚惚地思忖着,连什么时候被裴燃揽住肩膀的都不知道,混沌的脑海里依稀跳出“副市长”三个字,她咬了咬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嚇,她男朋友原来是真的“太子爷”。
完了完了完了,家庭背景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不安地抬眸,眼睫似乎都要颤成筛子。
下一秒,裴燃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将她头发揉乱了,微微扬了扬唇,转瞬即逝。
荆星河忽然心就静了下来。
裴叔叔都说她是他儿媳了,不用怕了。
副市长一言,驷马难追。
要……要……要是真……真追到了,那她……她也不怕。
大不了,把她家裴燃扑倒了再说。
“待会儿工作多吗?”裴燃垂下脑袋俯在她耳边问她。
耳朵微痒,缓缓发烫。
荆星河伸手捏了捏耳垂,眼一眯,望进裴燃的眸子里,怔忪数秒,她才倏地回了神,“不多。”
虽然事发突然,但后续真的要严阵以待了。
“我下午都有空的。”
接下来两天的剧本她都有修改过细化过的,算是超前完成了任务,时间也都是自由的。
“那就一起吃个饭。”裴启岩忽然出声道。
打破了这对小情侣间的窃窃私语。
荆星河下意识地挺直腰杆,标准的好学生模样,紧张地舔了舔唇珠,结结巴巴的,“好……好的。”
“我……我去和导演请个假。”
语毕,她挣脱开裴燃的桎梏,撒腿就跑。
阳光悄悄跟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这是极具辉煌性的一刻!
自今日起,她不再是剧组里谁都可以来踩一踩的小白菜了,她现在是特贵重的用“玉”做的翡翠白菜。
谢谢爸爸,不对,谢谢叔叔,跪谢。
很多时候,其实剧组内欢乐挺多的。
对她好的人也有很多,比如导演,比如男女主演。
可最近糟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荆星河觉得自己已经深陷乌烟瘴气中难以找到光明了。
周围充斥着压抑,令她呼吸不畅。
找到导演说请假的时候,私心作祟:“剧本我精修过了,能不能多请两天假?”
导演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会儿,随即大手一挥,批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
顿了顿,眯了眯眼,八卦:“没想到你都结婚了。”
“我……”我也没想到。
导演罢罢手:“行了,快去吧,别让你爸等久了。”
“………”荆星河,“噢。”
“刘导再见。”
…………
………
急急忙忙的请假申请,到头来还是没能成全这顿午餐,裴启岩的工作性质说地稍微夸张点,就是日理万机,他的休息时间,往往处于随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