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的丧事他交给了李志去办,然后专心地陪着余小西。她这几天过的有点不知黑天白昼,有时白天会眯一会儿,有时他半夜醒来,会看到她枯坐在窗前。
李志已经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他上楼的时候,发现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说是睡,其实也不是是熬到极限,就那样眯一会罢了。
身子依旧那样蜷着,脸陷在抱枕里,眼睑下都是青色的,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短短几天,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他手轻触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
“把你弄醒了?”骆少腾问,声音里带着自责。
余小西摇头,坐起身来,问:“什么事?”
他这几天很忙,他虽然会陪着自己,但是极少这个时间会出现。
骆少腾仔细看着她,才说:“葬礼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明天回阳澄县。”
余妈妈不是m市人,她们讲究魂归故里。余小西也赞同用家里的习俗将妈妈埋葬,所以墓地选在了老家。
余小西点头。
“还有,陆周后天是最后一次手术……”骆少腾又问,毕竟她家的亲戚不多。
“不要通知他们。”骆少腾话没说完,余小西就截断了他的话。
骆少腾与她对望一眼,点头。
陆周能挺过来真的不容易了,她不希望这时候影响他的治疗也可以理解。
四目相望了一会儿,他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说:“累了就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
余小西点头。
她知道骆少腾很忙,这时候还要管她家里的事,他也应该已经很累很累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难过的情绪来让他安心,只能点点头。
骆少腾吻了下她的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再睡一会。”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袖子。
“小北……”她问。
余小北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妈妈病重不出现已经很不合理,现在妈妈过世了,她还是没有出现,余小西不得不担忧起来。
骆少腾听到她提起余小北,心里也莫名一沉,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劝着说:“在找了,应该很快就可以联系到,相信我。”
他目光真诚,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宽慰话。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望了两秒,点点头,闭上眸子。
骆少腾等到她睡着才离开房间,书房里还有一堆公事需要处理。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不算沉,一直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许多影象晃来晃去的。一会儿是爸爸,一会儿是妈妈,一会儿又是小北。大多都是从前的一些记忆,而她就在那些记忆里挣扎。
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屋子里已经变成一片漆黑,外面传来引擎声。她以为是骆少腾出去又回来,但打开床头的灯,光脚踩在地板上通过窗子去看,却只见李志拿了个文件下车来。
余小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直觉告诉她,李志这时候出入骆家一定有重要的事,便推门打算出去看看。她下楼的时候没有穿鞋,楼梯上又铺着毯子,倒也不凉。
整栋别墅里静悄悄的,佣人大概也都已经休息了,客厅的沙发上倒坐了个人,是骆少腾。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来,李志进了门,然后走到了骆少腾面前,喊:“骆少。”
客厅的光线也很暗,只亮了那么一角,隐约可看到他指间的一点星火。他将烟雾吐出,才问:“有消息了?”
李志拿着文件的手动了动,表情也有点为难,说:“刚刚警局那边打来电话,说在附近一个叫周县的地方,水库里打捞到一具女尸。”
骆少腾闻言,抽烟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着他。
尽管至今没有找到余小北的人,他也觉得该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这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他还是觉得有点没法接受。当然,并不是说他对余小北有什么样特殊感情,而是他在乎余小西。
余小西才刚刚失去妈妈,还没有从哀痛中走出来,又如何再让她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确认了?”半晌,他才问。
李志作为一名高级特别助理,又跟随骆少腾多年,自然明白自己老板的立场和感受。他觉得为难,不敢对上老板的眸子,却又不得不回答,道:“他们在周县发现了掳走余小北的那两个罪犯的踪迹,水库就在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子不远处。”他顿了一下,才又说:“还有,打捞上来的女尸全身**,身上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说到最后,他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骆少腾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抽气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余小西脸色极为苍白地跌坐在台阶上,不由皱眉,快步上前,问:“怎么出来了?”
余小西却躲开了他的搀扶,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们刚刚说的是谁?”
骆少腾抿唇,说:“你先起来。”
余小西却摇头,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模样,问:“不是小北对不对?”
嘴里明明说着否认的话,那表情却已经笃定。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是余小北,因为她切切实实听到了李志说掳走余小北的两个罪犯?
罪犯!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计较罪犯的事,更没有心思去追究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和罪犯扯上了关系,她只想有人告诉自己,刚刚李志说的人不是自己的妹妹。想有人告诉自己,余小北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她只是接受不了妈妈生病,所以躲起来了。
她很想这样自欺,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