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回冥冥中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蹊跷,自己的家庭或许并非像是寻常家庭那么简单。
“反正我还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先暗中调查调查再说吧!”
许回暗暗打定主意,冲着胡雪莹露出个憨厚的笑脸,闷头吃饭。
胡雪莹见他装憨,没好气地翻个白脸,随即见他吃得大口大口,连饭都粘在下巴上,又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柔和得便像是轻风吹拂过草原时的模样。
……
转眼间,古墓挖掘度过三天,墓主人的身份仍未揭晓。
这些天考古队的人辗转于酒店与墓地之间,耽误时间还好说,却实在是累坏了,特别是几位教授,到底是上了年纪,面上都没有多少血色了,要不是实在对着墓主人感兴趣,强打着精神坚持着,估计早就干不下去了。
文物局的领导一瞧,这样弄下去不行啊,于是就提议说要么考古队的众人就借宿在距离最近,路也最好走的柚头村算了。教授们早累坏了,也顾不得睡那舒服的宾馆了,自然是欣然同意,哪怕是在柚头村睡猪圈都没什么好抱怨的。
“机会来了!”
许回自然是最为惊喜的,但鲍月壶他们答应借宿柚头村时,他只恨不得立马就赶去柚头村。
这几天,他又有意无意地跟那些柚头村妇女们打听了许家的事情。
不,应该是高家的事情。
高家在柚头村住了有好几辈了,并没有如何开枝散叶,到高雨雯这辈,便只有她这么个女儿。
高雨雯生得很漂亮,是十里八乡最为出名的美女,还不到十八岁,前来提亲的人便将门槛都踏破了,只是高雨雯眼界生得高,虽然并不要求男方家里家财万贯,但没学历的,长相差,气质不到的都不要,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年们都急破头皮了,却始终没有人能拿下这朵金花。
直到那天突然有个叫许河源的教师来到柚头村,他是大学生,下乡来支教的。
许河源长得英俊,虽然无父无母了,也没什么钱,但胜在温文尔雅,人也颇为老实。兴许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王八对绿豆的事情,对上眼了便什么都好了。
高雨雯对这十里八乡的青年们谁也没瞧上眼,却偏偏爱上这个从外乡大城市里来的许河源了。
高雨雯的父母也中意许河源,见许河源也没个家,便提议招他为婿。
许河源那时候已经和高雨雯在交往了,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了,很快就在高家办了喜宴,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虽然十里八乡无数青年都为之扼腕叹息,却也不得不承认许河源和高雨雯是真般配。
可随着日子慢慢流逝,两人虽然如胶似漆,却三四年过去都没能生出个娃儿来。
那时候最注重的就是传宗接代,能生能养,高雨雯再漂亮,没生出个娃儿来,那也就是光会叫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时间长了,说闲话的人便多了,风言风语几乎将整个高家淹没。
甜蜜的夫妻,也终究是开始渐渐传出吵闹声了。
这吵闹声,越来越响,连高雨雯的父母也拿着没辙,只能终日叹息。
直到二十年前,高雨雯突然失踪了,无影无踪,警方调查,说是被人给拐卖了,但始终都没能再找到她。许河源是个好人,跪在高雨雯父母面前说这辈子肯定会孝顺他们,给二老养老送终,这女婿啊,和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过两年,许河源辞了教师的职,到城里做生意,生意做大了便开了公司,钱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豪,但他没有抛弃高雨雯的父母,还特意在家里建了大别墅给两老居住。
柚头村妇女们说起许河源时,虽然有的对他另娶颇有微词,但在这孝顺上,没有人是不竖起大拇指的。
而说起当初的美女高雨雯时,有几个曾经和高雨雯交好的妇女都是摇头叹息,说可怜。
本来即便没有孩子,日子应该也能够过下去的,可却被人拐卖了,真是命运的捉弄。
许回在听到这些事情后,这两天的夜里都辗转难眠,未曾入睡。
自己的娘,这辈子真是太悲惨了,在家里的时候被人戳着脊梁说是不下蛋的鸡,被拐卖到张家村后,更是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许回突然对这世道生出几分憎恨来,不知道这世道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的娘。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回都还是打算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这些年见识得东西多了,许回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也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这些村妇们都说得言之凿凿的,但终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黄昏时,夕阳离着远处的山头只剩下那么短短距离,考古队的教授们终于宣布今天的挖掘结束。
许回就是个端茶递水看热闹的,原本正呆在胡雪莹的旁边捧着下巴欣赏胡雪莹绝美的脸蛋,听到教授们说散工,立马就站起身来了。
他走到鲍月壶旁边,问道:“鲍老师,等下借宿在柚头村的时候,咱们能不能自己选地方住?”
“嗯?”鲍月壶有些奇怪。
许回挠挠头道:“我听说柚头村有家大别墅,里面就睡着俩老夫妻,嘿嘿……”
“你小子!”鲍月壶没好气地骂道:“简直就是好逸恶劳,随便你吧!”
不过,嘴上虽然爽快答应了,鲍月壶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他知道许回这人也就表面上没个正形,实际上却是个很有规矩的青年。
眼下许回突然说出这种话,鲍月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