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啊?陛下,您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吧,便是见完了,把他再关起来就是了,都说今生来世,可是今生已经无望,来世渺渺,您就让他见上一面吧!臣妾求您了。”
皇帝终是还是不忍心,“传旨,让李明琨回去置办……他妻儿的丧事。”
万贵妃连连磕头,“谢陛下,陛下,能否让臣妾也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皇帝挥了挥手,万贵妃抹着眼泪走了。到了殿外,陈夙等朝廷重臣已经等在外面了,两人眼神交错,万贵妃微微一点头,陈夙只觉得脊背发寒,这个女人,难怪能扳倒元后,在后宫这么多年隆宠不衰,连自己的亲孙儿都能下手。
他恭敬地给她行了一礼。
万贵妃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帝在殿中静坐无言,殿内众人,便是景泰公主,都不敢发声。这是,殿外有人来报,说是陈阁老和列位重臣求见。
皇帝此刻其实什么人都不想见,但是陈夙很少有这么大的阵仗来见他,他心中生疑,而且太孙一脸惊慌失措,不停地看向景泰公主。
皇帝抬了抬手,王瑾之心领神会,“宣陈阁老和列位大人觐见。”
陈夙一身端正的朝服,一脸正经严肃,来到皇帝面前跪下,“惊扰陛下修养,乃是臣的不是。但事关皇室体面,臣不得不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帝现在的心思全在方才那场火灾上。只以为陈夙是为了那场火灾而来。
陈夙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递向了王瑾之。王瑾之忙接过,转递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这会心情正不好,哪里有那个耐心看,对王瑾之道,“你念。”
王瑾之便打开一看,还没张口,冷汗就下来了。
这份奏折,陈夙直接参了太孙十条。头一条就是失仪失德,说他昨晚在景泰公主府酒后失态,众目睽睽之下,□□县主。王瑾之心道,难怪,景泰公主要是能看上太孙,必定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为何不念?”皇帝不耐烦。
王瑾之苦笑着,将奏折合了起来,恭谨地递给他。
皇帝迟疑的接过来,这一看,直接气晕得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景泰公主大惊,忙扑了过去,“父皇,快宣御医。”
皇帝如今这副身体,身边是从不断御医的。很快,御医就赶了过来,给皇帝施针。皇帝整整昏迷了一天,一直到晚间才幽幽转醒。
一睁开眼睛,就是景泰公主守在身边。
“那个畜生呢?”皇帝问。
景泰公主抹着眼泪,“父皇,先别管他了,龙体要紧。”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你受委屈了。朕必然给茱儿寻一门好亲事。”
景泰公主眼泪停不下,“事到如今,全京都都知道了,儿臣原想用喜事盖住丑事,却未想到到底还是气到了父皇。”
皇帝,“朕知道你一片孝心。不要让茱儿嫁他,给茱儿再寻一门亲事。”
景泰公主一脸认命,“除了嫁给太孙,哪里还有人家敢娶茱儿。”
皇帝冷静下来一想,如果真的是全京城都知道了,那还的确是再难寻得好人家了。
景泰看着皇帝的脸色,试探着道,“茱儿其实倒是有个糊涂念头……”
皇帝果断地喝止了她,“既然是糊涂念头那就不要再提了。”
景泰公主默默地拭泪。
皇帝见她那样子,“难道只有嫁给太孙这一条路可走?”
景泰公主,“儿臣也是没法子了啊!”
皇帝定定地望着他,终于同意了,“罢了,既然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为她选的路,朕也不为难。你回去好好照顾茱儿吧。”
“儿臣在这里服侍父皇。”景泰收了眼泪。
皇帝看着帐顶,“不用了,朕这里多得是人伺候,茱儿只有你一个母亲,你回去吧。”
景泰公主给他掖了掖被角,行礼告退了。
皇帝的身边再次只剩下了王瑾之一人。“扶朕起来。”
王瑾之忙上前扶起他。
皇帝喘了几口气,“密诏,传欧阳昱进京,把李霮带来给朕看看。”
王瑾之大惊,“陛下!”
皇帝苦笑了一下,“朕还没病到糊涂呢,传那孩子来看看,其他的,等等再说。另外,让李明琨处理完妻儿后事,暂居旧所,就守着他的妻儿灵牌。她想让他出来,朕就如了她的意。朕倒要看看,他们母子能干出什么来。”
“是。”
“还有,太孙呢?”
“还在外面跪着呢。”
“让他滚回东宫去,明日,你去东宫,代朕好好骂他一顿,他如今可真的是无法无天,混账至极。将他的那些女官、侍女全都撵出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叫他好好想想,都错哪里了。告诉他,朕可不止他一个皇孙。”
王瑾之见他在气头上,也不敢多权,连声称是,正要转身往外走去,又听得皇帝在身后低低的说了一句,“罢了,最后一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