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对待下属,也是不允许他们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来搪塞,于是蹙着眉头道:“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什么叫还行?”
秦柔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词句,来委婉的形容锦年现在的生活。她又不想对丈夫撒谎,憋了半天,涨红了脸,实在是词穷,秦柔一咬牙,只好用那一招了!
她倏地站起来喝道:“你个没良心的死木头!你出征金国,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我每天为你牵肠挂肚,结果你回来就只顾着别的女人?我等了你整整两百二十一天!你都不关心我的?到底谁是你的妻子啊?”
程玄书对秦柔突然发火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说:“我的妻子……当然是你啊……”
秦柔翻了翻白眼,道:“那你怎么总问你的锦儿的事?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
程玄书连忙否认:“这是哪的话!小柔,你知道我和锦儿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难道你还不清楚么?”见秦柔仍旧不满,他拉着她的手,缓缓道:“毕竟我和锦儿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我是把她当亲妹妹来疼爱的!关心妹妹有何不对?皇宫不比别的地方,后宫的勾心斗角有多残酷你也知道。锦儿她心无城府,容易惹祸上身。她又只有你这么一个熟悉的人,我这做哥哥的想知道妹妹的情况,当然只能问你了。”
秦柔一时词穷,她不知道这块木头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说得她都无言以对。愣在那许久,想着她应该接什么才不会弱了气势。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程玄书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为何你这大半年来,信里都没怎么提过锦儿的情况?就算有,也都是一笔带过。这不是你的性子。告诉我,到底锦儿她怎么样了?”
秦柔一惊,没想到这木头平时沉默寡言的,心思竟如此敏锐!将她的性格都摸透了。
虽说那件事她已经处理了,该罚的罚,该斩的斩了,锦年也没什么大碍,但毕竟她因此失去了孩子,才变得郁郁寡欢的。要是告诉程玄书这些,以他的性格,知道锦年受了这种委屈,一定会奔去皇宫,拼死也要将她带出来的!就算是兄妹道义,但一想到夫君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秦柔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柔?小柔?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程玄书推了推秦柔,把她从自己的臆想中唤醒。
秦柔回过神来,看了看程玄书,咬咬牙,决定用缓兵之计,“木头,我问你,如果锦儿姐姐现在过得好又怎么样?过得不好又怎么样?”她盯着程玄书的表情,等着他回答。
程玄书听到这问题,先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答道:“如果锦儿过得好,我当然为她高兴了。”
“那如果她过得不好呢?”秦柔迫不及待地追问,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观察他的表情。
程玄书又沉思了一会,才答道:“若锦儿过得不好,我会看是因为什么导致的。若因为后宫争宠,那我会想办法不让她受那些歹人的伤害。我知道锦儿的性子,她向来都不是会争这些东西的人,我绝不能让她陷入宫闱之间的斗争中去。若是因为皇上,我会去劝皇上让她好好待锦儿。若是……”
“那要是你的劝告没有用呢?”秦柔打断了程玄书,见他有些不解,她进一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若锦儿是因为我哥的缘故过得不好,但他并不接受你的劝解,你会怎么办?”
程玄书再次陷入沉思,这回沉思了好久,才郑重其事地对秦柔说:“我会带锦儿走。”
秦柔被这句话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傻傻地愣在那里。
“你……你,你说什么?”
程玄书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一遍:“我会带锦儿走。”
秦柔看着程玄书那绝非开玩笑的表情,不禁吞了吞口水。
程玄书认真地说:“锦儿她从小就是个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永远给人笑脸的人。有一次我带她爬山,其实她是不能走远路的,走多了脚就会很疼。但她为了不扫我的兴,忍着疼陪我爬山,结果第二天脚疼得下不了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还有一次我摘了些凤仙花送她,她先是很惊讶,好像有些苦恼,但最后还是笑着接过花,说她很喜欢。结果那天之后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柔摇摇头。
程玄书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因为她对凤仙花过敏,那天回去后身上起了很多红疹,还高烧不退,养了半个月才好。”
秦柔瞪大眼睛,惊叹道:“那她还接受你的花?她不知道自己对凤仙花过敏么?”
“我起初也这么以为的,后来问了小寒,才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那天她看到锦儿拿着凤仙花,她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发烧脑袋烧糊涂了。”
程玄书说着转向满脸惊讶的秦柔,问道:“小柔你说,锦儿她是不是很傻?”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其实,锦儿她是怕我误会她拒绝我的心意,才勉强自己接受的。”
秦柔仍旧呆愣着,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玄书。她完全没想到,想尉迟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