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嘟囔着:“要是玄少爷,才不会这样呢……”
锦年闻之心头一紧,眉头蹙了蹙,小寒这才发觉讲错了话,有些窘迫地吐了吐舌头。
“好了,圣驾快到宫门口了,我们出去迎驾吧。”锦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起身走了出去。
离了老远,秦烈的眼神就飞到了锦年的门前,寻找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让他呼吸一窒,夹了一下马腹,很快到了锦年的面前。
锦年看着秦烈骑着马向这边走来,觉得他真的很幼稚,这么大费周章地去迎娶一位妃子,还是皇帝亲自迎驾,难道就因为是太后的侄女?如此大的排场,却偏偏要从冷宫门前过,不就是故意给我看的么。想要向我炫耀吗?想到这,不禁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秦烈突然改道来这,其实是因为他心里还记挂着她,这么多天没见,想来看看她好不好。当然,他也希望能看到她为他伤心的样子。
秦烈下马走到她面前,发现她好像更瘦了,即使上了胭脂,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最近没睡好吗?还是胃口不好?心口一阵疼痛,突然很想将她抱入怀里。
未待他开口,锦年就作揖道:“恭喜皇上,愿皇上与贵妃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到她如此大方的祝福,秦烈火不打一处来,没听出锦年的声音在颤抖。他有火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愤愤地看着她,两道浓眉紧紧地绞在一起,一种爱恨纠结的复杂感情让他既生气又悲伤。
锦年十分平静,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若仔细看,就能看到她眼底那浓重的悲伤,化都化不开。
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一言未发。
过了许久,秦烈先打破沉默,他叹了口气,紧紧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才转身上马,带着队伍离开。坐在马上,他的眼眶竟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
锦儿,为何你总是如此狠心?难道你的心真是冷的?除了程玄书,你心里难道再装不下别人了?我痴心一片,只希望你能回报我给你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好。纵使我再怎么不好,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为何你始终待我如此冷淡?
秦烈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胸腔里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秦烈啊秦烈,这下你该彻底死心了吧。
锦年看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过去,身体微微发抖,左心房传来一阵隐痛,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小姐……”小寒紧紧地扶着她,似乎一放手她就会站不住。
“小寒,为什么……”锦年看着秦烈远去的方向喃喃道,“我明明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了,但是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痛?”
在得知秦烈要大婚的时候,她就开始说服自己,也做好了面对今天这场面的准备,因为以秦烈的性格,是绝对会作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的。但不知为何,早就筑起来的心理防线在见到秦烈的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刚刚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止了叫住秦烈的念头。
小寒看着脸上挂满泪珠的锦年,不由得一阵心疼,柔声道:“小姐,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锦年仍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手掌颤抖地覆上自己的胸口,沙哑着说:“好痛……”
小寒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扶着锦年想往屋内走。还未迈开脚,锦年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突然软了下去。只听到小寒大叫“小姐!”,感觉小寒的手在腋下用力托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一醒来就看到小寒泪眼婆娑的坐在自己床前。
小寒见锦年醒了,眼泪更是止不住,抽泣着说:“小姐……你终于醒了……”
锦年“嗯”了一声,就觉得喉咙一阵火烧,然后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寒见状只能边哭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姐,明明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锦年咳嗽着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待咳嗽平息之后,才发觉刚刚捂着嘴的手有些湿湿的,定睛一看,手心里那团殷红的血迹刺得眼睛发疼。
小寒立时就叫了出来:“小姐!你吐血了!”
锦年虚弱地安抚道:“不碍事……”
小寒急得又哭了出来,“都吐血了还不碍事!我马上去告诉皇上!”说罢起身就要走。
锦年拉住小寒道:“他才刚刚成亲,正是大喜的时候,你若触了他的霉头,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住你。”
小寒焦急着跺了跺脚,带着哭腔说:“那怎么办嘛!啊,对了,我去找御医。”
锦年摇了摇头,“你一个冷宫妃子的小丫鬟,御医怎么会理你?”
小寒见无计可施,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小姐……我们小姐怎么办啊!呜呜……”
锦年抬了抬手,蹙眉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就是不吐血而亡,也要被你吵死了……”
这话立竿见影,小寒立刻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