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春朝馆位于西城,是京城花街上有名的花楼。萧子鱼曾听人说起,春朝馆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声音动听如黄鹂。这些年,她的小舅舅虽然流连在花街上,却很少去春朝馆。
毕竟,那个地方是个销金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起的地方。
那一日,她的小舅舅顾文会去春朝馆,其实还当真和她无关。
萧玉竹知道春朝馆经常有朝廷命官悄悄出现,所以才会算计了顾文,让他和人发生了争执。可好巧不巧,和顾文抢姑娘发生争执的人,就是眼前的高斯年。
当时萧玉竹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十分的震惊。
谁会想到锦衣卫指挥使的独子,如今锦衣卫的佥事高斯年会去那种地方。
他想要漂亮的女人,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这些年来,多少朝廷官员想要和锦衣卫的人套近乎,但是他们却无处下手。因为锦衣卫里的这群人,嘴巴比任何东西都要密不透风,想要在他们嘴里知道一点点的消息,太难了。
如果这些人知道,高斯年其实是个贪慕美色的男子,怎么会愁眉苦脸呢?
“对不住高大人,那只是一个意外。”萧子鱼诚恳地说,“我也没想到,顾家人会在那一日扫了大人你的兴。”
她说,顾家人。
而不是舅舅。
高斯年挑眉,“哦?”
他有些好奇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很多人高斯年都记不住。
他自小认识了太多人,也杀了太多人,似乎每一个人都长着相似的面孔,全是被血覆盖住,什么都看不见。唯独萧子鱼,他却记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萧子鱼有多美貌,而是这个人太过于镇定,也太过于冷静。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让她露出惊慌的一面。
这让高斯年觉得很有意思。
他看习惯了那些求饶、怕死、惊恐的面容后,眼前这张平静的面孔,让他很想知道,恐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这件事情真的和萧家无关吗?”高斯年又问。
萧子鱼回答,“无关。”
她的一句话让高斯年明白了。
这次,萧子鱼是真的想要摆脱顾家了。
她这招,其实比杀了顾家人还狠。
死了,就不担心吃穿用。
但是活着,就要在乎很多事情。
顾家人这些年来早就被顾氏给纵容坏了,无论吃穿用,还是其他,都不差。现在,顾氏不再和顾家人来往,那么顾家人之后要接受多少流言蜚语和被鄙夷的目光。
顿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他之前在茶楼就听到有人传言,说萧家人开口了,如果谁能提供顾老太太和顾家人迫害顾老太爷的证供,那么赏银一百两。
原来,这句话是萧子鱼说的。
眼前这个少女,怎么会如此的决绝?
高斯年笑了笑,“那我知道怎么办了,其实七小姐想做什么,我能猜到一些。我呢,今日找七小姐,自然不是来问罪的,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萧子鱼见高斯年终于愿意说出目的,便淡淡的问,“什么交易?”
她回答的直接,也没有推辞。
这又让高斯年有些惊讶。
她像是知道他来做什么似的,句句都不含糊。
“我可以帮你给顾家一些压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高斯年说,“虽然是个小忙,但是我之后还能保证,顾家人会活着,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这的确是一个诱惑人的条件。
毕竟,她不能杀了顾家人。
哪怕她恨不得将顾家的人,一个个都推下地狱。
因为,现在顾家人一旦出事,外面的人会想到凶手,肯定是顾氏和她。
她现在和顾家撕破了脸皮,像是仇人似的。
流言这个东西,萧子鱼从来不怕。
但是,她却不希望这些带了毒的软刀子,会伤害到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