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
如果这件事惊动警方,那么势必会闹大,虽然她是受害者,但是她不想别人同情被别人指点。
“小师妹,我知道你在里面。”姜画迟迟不开门,陈奥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叫她。
陈奥的声音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侵蚀着姜画的意识,就在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恐惧溺亡的时候,突然就想到昨天在火锅店里傅斯寒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姜画打开联系人列表,快速找到傅斯寒的电话。
号码还是昨天傅思眠给她的,说姜画都到了剧组,连导演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像什么话,所以姜画便由着傅思眠将傅斯寒的电话存进了手机。
电话拨通,“嘟嘟”的忙音混着电流传过来,往常看来正常的等待此时被恐惧拉长,每两声忙音之间姜画觉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她默默在心里数着数,电话一直没人接,姜画的心越沉越低,她突然想到,即便是拨通了,傅斯寒凭什么会来帮她?
因为他帮过她一次吗?但那次极有可能只是他恰好看见,顺手帮了她一个忙而已。
就在姜画几乎丧气地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被人接起,傅斯寒略显清冷的声音钻进姜画耳朵里。
“姜画?怎么了?”
傅斯寒虽然没有和姜画密切来往过,但是每次相处下来,姜画给人的感觉都是极害羞的小女生,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并不觉得姜画会在这个时间点平白无故地给他打电话。
傅斯寒的声音对于姜画来说,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看到身旁有一块浮板,想要紧紧抓住,以至于姜画并没注意到,傅斯寒如何是在她还没开口的情况下就知道是她打的电话。
敲门声依旧断断续续的,陈奥似是怕被其他人发现,敲门的声音并不大。
姜画带着哭腔,声线轻颤:“傅斯寒,陈奥一直在我门口。”
陈奥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只一瞬傅斯寒就想到昨天那个眼神肮脏的男人欺负姜画的画面,心忽的揪了起来。
“乖,我马上过来,你别挂电话。”
傅斯寒的话像是有魔力,明明还没见着人,但姜画莫名就被他安抚住了,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她缩在被子里轻轻点头,但一想到傅斯寒根本看不见,又轻轻开口,说了个“好”。
傅斯寒刚刚在洗澡,他出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好久,如果再晚两秒,他可能就接不到姜画的电话了。他庆幸姜画会在这种时候想到他,但同样他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姜画会怎么办。
也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浴袍,傅斯寒拉开门就往外跑。
他住的高级商务套房,在酒店最上面几层,和姜画的房间之间隔着五层楼。姜画第一天进组他送她去房间的时候就计算过。
电梯还停在一楼,傅斯寒等不及,索性直接从楼梯往下跑,因为跑得太快,脚上的一只拖鞋中途掉了也顾不上回去捡,索性直接将另外一只也脱掉,光着脚往下面跑。
楼梯位于每一层走廊的两头,傅斯寒刚从楼梯间出去,就看到姜画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带着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手上还拿着一捆麻绳,从身形来看和陈奥差不太多。
陈奥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刚一转头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冲过来,虽然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他做的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加上又是活跃在镜头前的公众人物,他还是快步从另一头的楼梯跑了。
傅斯寒更在意的是姜画的感受,至于刚刚那个人,以后再收拾也不迟,便也没追他,而是敲响了姜画紧闭着的房门。
因为傅斯寒叫她别挂电话,姜画就一直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边,听着傅斯寒那头的动静。
傅斯寒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声动静不小的关门声,然后就说“沙沙”的风声,她能想象着傅斯寒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心“倏”地被烫了下。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半分钟,姜画以为是陈奥听到动静离开了,结果一口气还没呼出来,敲门声重新传进她耳朵里。
她下意识瑟缩了下。
下一秒傅斯寒微喘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姜画,是我,开门。”
“你在门口了吗?”姜画的声音软软的,柔得像是能滴出水。
“嗯,那个畜牲跑了。”
听到傅斯寒肯定的答复,姜画立刻跳下床,连鞋都没穿,跑着去给他开门。
因为陈奥早上给姜画留了字条,张柔把她送回来之后,姜画就将门反锁了,然后拉了张有些重的椅子抵在门口。
所以她费了点功夫,才将门打开。
一直到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的确是傅斯寒,姜画这才彻底放下心。
她让开门,让傅斯寒进来。
“怎么回事?”
傅斯寒反手关上门,垂眸看着姜画,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想来刚刚真的害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