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儿的寻不到借口和理由而不能开口。
——在这样的状况下,无论是她或者是蔺君泓出言将人留下,都十分不妥当。甚至于会引起了有心人的警惕。
看着笑容慈祥和蔼的沈千兰,元槿只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微微将视线别开望向了别处。
元槿看蔺君泓并不将话题引到沈千兰身上,就也随着他在那边附和几句半点儿都不提到沈千兰。她正琢磨着怎么帮蔺君泓一把时,宫人们在外禀道,太后驾到。
话音刚刚落下,徐太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里。
自打认识太后那么多年来,元槿这是头一回觉得太后来的十分是时候。徐太后来了,刚才那一招或许就有解了。
她忙让人将徐太后请了进来。
徐太后显然还不知晓刚才的风云变幻,进门之后看到跪着的沈家人后怔了怔,脱口而出:“怎么了这是?”又发觉状况不对,便又改了口,不去搭理这边这一茬,只与元槿说道:“槿儿刚才说只离开一会儿便回去寻我,可是让我等了好久。”
元槿抿了抿唇,愁眉不展的道:“出了点事情,忘记让人禀与太后一声,是我不对。”
说着就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个礼。
饶是镇定如徐太后,看到这状况也差点惊得面容失色。元槿虽和她客客气气的,却断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郑重其事的来道歉。
徐太后正兀自疑惑着,就听元槿说道:“先前兰馨宫的事情,还多亏了太后相帮。如今青嵧那边我一时之间顾不上,也还需得劳烦太后帮忙照看着了。”
这话一出来,徐太后便更加疑惑起来。先前忽然下雨,兰馨宫的事情确实是她安排的没错,可是之前元槿已经向她道谢过了。至于青嵧那里……她压根就插不上手,怎还有“帮忙照看”一说?
徐太后正想问两句,便见元槿的视线往沈千兰身上轻飘飘的扫了一下。
徐太后往日里和元槿半点儿都不对付,没少琢磨这小丫头。之后两人关系和缓,她为了拉近关系,更是买了力气去琢磨元槿的想法。
如今也不知是多日来的努力有了成效,亦或者是突然的福至心灵,徐太后忽地琢磨过来了点味儿,元槿特意说道兰馨宫和青嵧,或许是“兰”字和“留”字。
思及此,徐太后露出了个笑容,试探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谨?有甚事情大家说开来就好了,没必要这样。”又让身边的茉莉去扶沈千兰,说道:“之前我们两个说话说得好好的,这被搅合了没能说完。这样罢,不如你在宫里多住上几日,我们两个也好多说说话。”
沈千兰赶忙推辞,“家中有事,实在脱不开身。”
徐太后看元槿极小的点了头,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自然拼命挽留,“有何事情脱不开身?我自是遣了人去帮你办妥了。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千兰知道再推辞就必然要惹了太后不快,就带着迟疑的微笑点头应了下来。
沈老太太在旁说起了沈淑瑜之事。
徐太后先前只听说沈家的后辈惹了些事儿,却没料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
她知道蔺君泓的性子,没有当场发怒直接取了沈淑瑜的性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沈家人却还妄想为她求饶?
听了沈老太太简单概括的陈述后,徐太后什么也不多说,反倒是侧过身去与元槿说起了话。
沈家人被晾在了一旁,处境十分尴尬。好在蔺时谦出面让人将沈家众人扶了起来,这才免于将面子尽数丢光。
此时此刻,众人已然知道了蔺君泓的态度,谁也不敢去提沈淑瑜了。
这里是蔺君泓的昭远宫。沈国公府的人不敢多待,和徐太后说了会儿话就低着头告辞离去。蔺时谦则回了他的玄和宫。而沈千兰则跟着徐太后往她的静明宫行去。
徐太后离开的时候,特意将单嬷嬷留了下来,待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单嬷嬷就上前来问元槿相关细节。
“太后的意思是,不知如何对待这位为好?是以礼相待还是热情周到?终归是有了娘娘的话才好便宜行事。”
元槿没有答话,转而去看蔺君泓。
没了旁人在场,蔺君泓倒是没有将事情推到元槿这边来做决断,直接与单嬷嬷说道:“松点的好。她若是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事情,尽量让她办成。”
单嬷嬷不明所以,将蔺君泓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就赶忙出去悄悄禀与徐太后。
元槿现在一直纳闷着没能问出口,这时候没有旁人在了,就赶紧问蔺君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在打王爷的主意。”蔺君泓牵了元槿的手,边往外走着,边和她低声说道:“只不过事情出现了太多的偏差,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沈千兰应当是让沈淑瑜路过玄和宫去往昭远宫。只是,沈千兰也没有料到,沈淑瑜居然会听到了蔺时谦眼睛有疾无法视物的事情,而且,沈淑瑜发现蔺君泓独自一人在内室后居然试图引诱。结果,蔺君泓勃然大怒,而沈淑瑜也被问了罪。最关键的是,因了那眼疾一事,蔺时谦一出现矛盾点就瞬间转移到了他的眼疾之上,沈千兰也无所适从了。
幸好徐太后及时出现,这才让沈千兰有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