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身上紫气散去,两眼一阵迷离,恍若梦醒,定神一看却见血眦倪已经死
在自己跟前,也是一阵懵懂惊愕。
迷蒙之时,又闻及耳边传来阵阵抽泣:「师兄……你在哪,别抛下我,我,
我好怕!」
墨玄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把师妹独自丢下,于是暂且放下血眦倪的尸身赶
回去。
往回跑了一段路,便见紫冰幽在荒草中走来,鬓乱珠横,满脸泪水,衣裙被
树枝划破好几道口子,露出雪腻白皙的肌肤。
墨玄连忙扑过去将她扶住,柔声安慰道:「那个坏人已经死了,师妹别怕。
」
紫冰幽小嘴一撇,泪水又在眼中打滚,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墨玄听得心酸,连忙轻拍她粉背道:「幽儿,莫怕莫怕,师兄已经替你杀了
那恶贼了!」
他跟雨琴好上后,最是不能见女子眼泪,一旦雨琴生气或者忧伤,他便会相
哄:「琴儿,别哭」,「琴儿别生气」
这一类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他此刻见紫冰幽如此悲伤,便不由自地说了出
来,只是将琴儿换成了幽儿。
紫冰幽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粉面涌上阵阵晕红,低头咬唇似做呢喃之态。
墨玄忙问道:「咳,师妹,那贼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也发觉失言,连忙改口。
紫冰幽摇头道:「没有,他来扯我衣服,然后就被宝衣的光芒逼退了,我当
时又羞又怕,所以就哭出来啦!」
墨玄长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没事啊!」
紫冰幽横了他一眼,道:「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墨玄尴尬摇头道:「不希望,不希望,平平安安最好!」
紫冰幽羞上眉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血眦倪身亡,血脉感应,使得坐镇黄巾军营寨中的血涛老怪涌起一阵钻心剧
痛,掐指一算,霎时脸色大变,怒道:「昆仑小贼,胆敢杀我爱子,可怒也!」
怒吼一声,邪气澎湃涌出,掀动磨沙岭内血煞邪气,方圆里尽被血腥之气
笼罩,闻之欲呕。
顷刻间,花草树木渗出鲜血,泥土也化作赤红,腥臭扑鼻。
血涛老怪怒上眉梢,扬天长啸道:「玉虚狗贼,吾誓要汝等血祭吾儿!」
随即伸手一扬,掐动法决,便要发动灭杀大阵。
「祭祀,切莫冲动!」
荒毒连忙上前劝阻道:「一旦大范围施展阵法杀灭敌军,势必会暴露宝幡所
在,若给雷霄趁机落下九五金龙符那就得不偿失了!」
血涛老怪这才想起九五金龙符的存在,顿时冷静下来,心想:「儿子没了可
以再生,这面宝幡独一无二,可不能白白折损了!」
这时身旁的一个士兵身形虚化,变成了张角模样,说道:「祭司,令公子之
事吾也深感悲愤,还请节哀!」
血涛老怪冷哼道:「大贤良师,本座为了助你连儿子都赔了进去,你也该有
所表示了!是否也该让本座瞧上一瞧那卷太平经?」
张角神色一凝,哼道:「血涛祭司,你我双方既然结盟,便已定下盟誓,互
益互利,共进同退,两军交战死伤也再说难免。
当初我教送出古币助汝等开启班
超墓,并全力助贵方夺取太荒真言,今日正是贵方回赠之时,祭司如此向张某讨
取密卷神法,未免太过了!」
血涛老怪道:「本座懒得管你什么盟约,总之吾儿因助你们太平道而死,张
角你就得给本座一定补偿!」
血涛老怪生性炎凉单薄,唯利是图,既然没办法改变儿子死亡的现实,那便
利用此事换取最大利益。
张角面露愠色,道:「既然祭司想看太平经,张某也唯有成人之美!」
血涛老怪面露喜色,却见张角袖袍一抖,地上升腾起几个虚实不定的人影,
各持刀柄剑戟,朝着血涛老怪靠了过去。
双方盟誓之中,太平道虽不如魔阙那般实力,但张角也不是软柿子,既然对
方欺人太甚,他干脆便直接给这老怪物一些颜色瞧瞧,若是一味地退让恐怕只会
助长其嚣张气焰,久而久之太平道便会遭魔阙吞并。
血涛老怪刚遇上丧子之痛,正是满腔怒火,见张角欲出手,他也不客气,掐
了个手决,聚起血煞邪气。
荒毒和东鬼见状同时站了起来,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也相当于给血涛老
怪掠阵。
张角暗道:「三个魔孽是要串通一气,也罢,便让本教挫挫汝等锐气,也
叫你们知道我太平道不是好欺负的!」
想到这里,神色一凝,暗掐法决。
血涛老怪感到屋内法能拨波动,便知张角要动手,他立即先下手为强,五指
一样,虚做握状,一股血煞之气如漩涡卷出,便要强势吞下张角化体,来个先声
夺人。
张角冷笑一声,指决已结,一指朝血煞邪气点出,只看雷光闪烁,血煞之气
便噼里啪啦地连环爆开,血涛老怪冷哼道:「雷罡术法,能耐我何!」
说罢双掌一,血煞朝中央聚拢,逆转阴阳之气,说得也奇怪,张角引来的
雷罡便被削弱得几乎消失。
「阴阳二炁碰撞而生雷罡,只需扰乱阴阳便能让雷罡不攻自破!」
血涛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