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长个翅膀体貌特征没特点妖怪最难鉴定了,我也不知道妖怪里有没有残疾这个概念,指不定麟子就是忘记长眼睛了。
“黑背,细鳞,尖嘴……初步鉴定为鱼类……”
“所以?”
我微笑:“麟子是条鱼,一条没有眼睛的鱼。”
于爻皱眉:“不给力啊壹七七,连个学名都给不出,麟子没眼睛怎么他的人类实体能看见东西呢?”
被质疑专业性的我异常愤慨:“妖怪本体和人类实体的联系的论文要写出来的话,可以堆满这个房间!莫名其妙的变化多了去了!不定就是麟子没眼睛所以才不出话啊!”
于爻没空和我抬杠,他正忙着和麟子玩拉锯战,看来麟子非常不愿意呆在房间里,挥舞着鱼鳍极力想要游出去。这有趣的情景引得我把眼镜摘下来,就见于爻双手死死揽着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正太……非常引人遐想。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于爻,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于爻没好气地回我。
我挑眉:“那这抵触情绪不太应该啊。”
于爻拽着麟子的衣领:“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最近一年,麟子一见我就拉长一张脸,还老爱给我玩离家出走。你也知道,他使不出妖力,年纪又,出门被拐卖了都逃不掉。所以我就在他身上弄了个gps,每次逃了我就抓他回来,有一次他还逃出市区了,我只好开着单位的车一路追,还闯了红灯,搞得朋友还以为我去追逃犯。今带他出门可麻烦了,就差套个缰绳。”
我听得瞠目结舌:“你变态得我都想哭了。”
于爻将麟子抱起来,放在肩上,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他脸色变了几分,可能是麟子很重?
他道:“那我们走了,麟子,来跟阿姨道个别。”
我火冒三丈:“你才阿姨!”
结果麟子忽然身体一扭,从于爻肩膀上跳下来,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在地上。于爻急得脸都发白了,想要去给麟子检查伤势,结果麟子却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他,爬了几步,一个飞扑抱住了我的裤腿。
无论我和于爻什么,麟子都死不松手。刚还要走,现在又不肯走了,哪儿来的怪孩,哦不,怪妖怪。
于爻的表情呈现出失宠的仇恨感,我立刻高举双手,坦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愿意放弃,蹲下来诱骗:“麟子,不想回家?我做虾米冬瓜汤给你吃?”
后者非常坚决地撇开了头,像是深恶痛绝。
我苦笑着调节气氛:“呵呵呵呵,可能是……叛逆期?”
“哎,儿大也不中留,算了,不肯走就留你这里了。”于爻叹气。
“不是吧?不带这么玩我的!”我想挪一挪脚,但麟子好像抱得更紧了,“你心我趁你不在,把他送去林志生那里领证,为我的年终奖添砖加瓦!”
于爻站起来,定定地看着我:“你不会的。”
四
于爻居然真的把麟子扔我这里了。起来也奇怪,他才走没多久,麟子就要逃跑,我生怕不好跟于爻交代,只好把门窗反锁,搞成了个密室。
见自己跑不掉,麟子特别沮丧地缩到了角落,我走过去,他就瑟缩得紧了一些,抬着头,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其实还没细看过麟子的长相,仔细一打量,才发现之前上看的漂亮孩的照片都是浮云,这家伙的脸蛋真是精致到让人自惭形秽。妖怪果真是占尽好处的一种生物。
我靠近他问:“要吃点什么吗?”
他愣了愣,然后摇头,又往里缩了一点。我怕他再往里缩就要破墙而出了,就退后了一步,结果他像是放心了一样松了一口气……什么意思啦!这种又像嫌弃又很中二的表情!
我立刻拨通了于爻的电话:“麟子绝对是在叛逆期!”
于爻大笑:“知道他不喜欢你,我就放心了。”
“变态!”我把话筒扔了。
我这辈子最难应对的就是妖怪、精神病人和孩,麟子占了两个,成为了我超级束手无策的对象。我给他倒了杯水,结果麟子接过杯子就往自己头上倒,我一懵,这才想起他是条鱼来着,这么做……好像也无可厚非。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重重地砸了两下。
我浑身汗毛直立,万一哪个领导来查岗,看见我和一个缩在角落湿淋淋的正太纠缠不清,肯定百口莫辩,断然装死吧。
那人毅力惊人,敲门敲了几分钟,我也学麟子瑟缩起来,发现这个姿势只适合孩子,腰背不好的人会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壹七七,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去告状你早退啊。”
看来门外这人也属于我最难应付的人,他就是之前来宣传过肛瘘手术过程的国安十八局妖怪方向的第一军医林志生,精神有疾,凶悍无比。
我是真的怕他,悻悻地开门,始终低着头。
他问我:“干吗跟个腌久了的辣白菜一样?”然后他又指了指角落里的麟子,“谁家的孩子?”
我特献媚地:“我邻居的,他们夫妻两人都出差,拜托我照看孩子,老邻居了,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
他往沙发上一坐,跟个大爷一样:“对,上周你还和我抱怨隔壁邻居的屁孩半夜音响开好大吵得你睡不着,屁孩那么快就娶了老婆生娃了?”
“这不还有别的邻居嘛,楼下的。”
他就好整以暇地眨眨眼:“再扯,再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