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吧!啊吧!”郑亲王乌尔恭阿鼓掌大笑,然后不断地向肃小六招手示意。
“王爷,”玉满附在他身边问道,“您是想让他过来?”
郑亲王点了点头,指着肃小六又“啊吧,啊吧”地比划了半天。
这时,在郑亲王两边依照王府的规矩座次坐着的两位侧福晋和五位庶福晋都向这边望来,玉满知道这一刻关系重大,他虽听懂了郑亲王所“说”的话,但是却没有向众人明示,而是站起来,吩咐王府的太监:
“王爷有令:请四位天桥艺人上前来,王爷有赏!”
“嗻!”执事的太监上前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岸边,向肃小六这边大声喊道:“有请四位天桥艺师上前,王爷有赏!”
刚好肃小六这边的相声也告一段落,他和沈春和向对岸鞠了一躬,然后沿着那池面上的石栏廊道走了过来,张三禄和朱绍文正在岸边等着他们,一见面,朱绍文就打趣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六爷这是常在河边走,回回都湿鞋!”
张三禄看到肃小六溺湿的新鞋,也不禁笑道:“原本以为那定场诗是砸挂呢,没想到您还来真的!好家伙,这么大一泡!早知道上场时就让您先去上厕所了!”
“咱们六爷最近的火气有点大,”沈春和也跟着开玩笑,“本来簇新的黑面白底儿布鞋,您这一泡尿给尿得都泛黄了!幸好那位老福晋走了,不然她又得说您擅穿明黄色布鞋,犯在大清朝的‘僭越’之罪啊!”【注①】
[网友]:哈哈,这三个人相声祖师时时刻都在抖包袱啊!
[网友]:他们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什么都不怕啊!
[网友]:要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还不知得乐成什么样!
[网友]:这个王爷不是已经赏了五百两银子了,这次又要赏什么呢?
[网友]:我觉得,是不是这王爷该认亲了!
[网友]:对,肃小六不是世子嘛,折腾了这半老半天,也该认了吧!
[网友]:那个王爷也很搞笑,先听听小六的相声,然后再决定是否认他,难道相声说得不搞笑,就不认了?
[网友]:哈,能认小六当儿子的王爷,我看也靠谱不到哪儿去!
张三禄等人一边走着,一边嬉笑着拿肃小六打趣。肃小六却一直没还嘴,待他们走了一会儿,肃小六突然问道:“那五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啊?刚才那侍卫还让我给人家赔鞋钱呢,别弄得今天给不了,人家追着跟我要钱,那多没面子!”
“就您今天这带流水儿的相声,”张三禄笑道,“还要面子哪?”
“哈哈,”朱绍文和沈春和一起笑道,“还是别挨骂了!”
四人谈笑间便来到了郑亲王这边的台子下面,执事的太监见他们站定,便大声喊道:“跪——”
“又跪?”肃小六很不情愿,但被张三禄拉着衣服,还是跪了下来。
那执事太监又喊道:“一叩首——”
“我擦,”肃小六又被张三禄摁着后脑勺叩头下去,嘴里却还在埋怨,“这是要拜堂的节奏吗?”
执事太监抑扬顿挫地进行着:“起——再叩首——”
一连磕了三个头,那执事太监才闭嘴,肃小六想着终于结束了,刚要抬腿站起来,却又被张三禄给拉了下来,肃小六轻声问道:“搞什么?不是磕完啦?”
“爷们儿,”张三禄低声提醒,“先跪着,等王爷发话再说。”
“唉!”肃小六垂头丧气地又跪好,“我还急着去换裤子呢!”
六公主悦龄在后面看到肃小六跪在那里,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左蹭右挪的样子,不禁笑道:“这个死小六,在台上穿着大褂还有模有样的,一下台怎么就变得跟个猴子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惇郡王奕誴也笑道:“我听太后说,咱们这位郑亲王年轻时也是这么不怎么靠谱,后来袭了爵,才变得好了些!”
“五哥,”悦龄蹙眉道,“我真的想不通,这肃小六怎么会是郑亲王的儿子呢?难道是在外面的私生子?”
“并非是私生子,”惇郡王摇头道,“这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缘由,先看他们怎么认亲吧,回头我再跟你细讲!”
“好,”悦龄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五哥,昨天你和姐姐把肃小六请到额驸家里说相声,其实并非是真的为了让我听相声散心,而是为了保护他?”
“没错,”惇郡王点头道,“这件事,牵扯到朝廷内的许多派系,事关重大,我本想着把这肃小六先弄到五额驸那里保护起来。却没想到,你那么贪玩,不打招呼就偷偷地将他弄走了!”
“哼!”悦龄听他埋怨自己,心里极为不满,“谁让你不事先告诉我呢?这小六昨天那么编排我,我没阉了他当太监都不错了!”
“你呀,”惇郡王无奈地摇摇头,叹道,“都快要嫁人了,还是这么个脾气,到时你那富察家的额驸可怎么受得了你?”
悦龄把桌上的茶碗重重一顿,气鼓鼓地道:“我不想嫁到富察家!你们几个当哥哥的,明知道我不愿进富察家的门,却在皇阿玛面前一句话也不帮我说!这会儿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惇郡王忙安抚这位刁蛮的妹妹,“今儿呢,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先看人家郑亲王认亲,好不好?”
“等认了亲,”悦龄一脸地不情愿,“你去给太后说,让他们把肃小六派到我这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