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公子也跟着站立起身来问道;“你栈?”眼神里流露出一些依依不舍的留恋神态。
剑南虹摇摇头回答道;“不,暂时不栈,想在外面游玩几天。”
青衣公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忙追问道;“哦,你的那位伤心朋友呢?栈?”
剑南虹望着他清纯的眼睛,有些尴尬窘态,忙拍拍青衣公子肩膀,将这场面掩饰过去,对他道;“他喜欢喝酒,我想他此时栈里面烂醉如泥。”
“其实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为了心爱的人宁愿吃尽苦头,一生里面充满辛酸和孤独,但是他从来不后悔,不动摇,他的执着与忠诚,日月可鉴,这种人天底下不多,你应该多陪陪他,他真的很可怜,但是也使人十分的尊重。”青衣公子从剑南虹的口吻中敏锐感觉到什么,语重心长地劝解道,神情温柔得如一个贤淑的女人。
剑南虹暗自觉得浑身一震,青衣小兄弟说得不错,浪子天生的情种,那也是他对爱情的专一和善良,他一生坎坷,身负师仇屈辱,心爱的人也背弃他而投入仇家的怀抱,他只有孤独地四处飘流,没有朋友与知音,终日以酒麻醉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作为他的朋友又何必与他计较一些语言上的冲突。
剑南虹心念疾转,不动声色,偏头看青衣公子时,却见他低下头,夕阳余辉里,他的脸颊和嘴唇被映照得通红,甚至有些忸怩与妩媚,不禁心中涌动;‘这个小兄弟长得真好看,胜过很多女孩,如果他是一个姑娘一定很美,很动人。’想到这里,不禁脱口对他说道;“小兄弟,脸长得真俊秀,如果你是一位姑娘,学生此生一定追你到天涯海角,娶定你,好啦,学生走了!”
青衣公子被他说得脸旦更加绯红,好像还有些害羞,把头埋得低低的,待剑南虹走出亭外老远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扬手招呼道;“描凤公子!明天日落时,我还在这里等你一起观赏夕阳,希望你一定赴约。”
剑南虹回头望望薄暮中的青衣公子,也起扬手大声回应道;“好!小兄弟,明天日落时学生一定赶到。”说完,跨上玉骓兔,放马缓缓行驰。
一轮冷月慢慢升起,月色清亮,剑南虹在马背上看看月色中的景物,心想道;‘浪子一定因伤心而酣然大醉,然后蒙头沉睡,这会儿一定躺在客栈里。’
剑南栈后,将坐骑交给店家小二,径直回到内院二楼自己的房间,但是姜夙愿没有在房间里面。
剑南虹又返下楼来向店小二打听,才知道姜夙愿已经跌跌倒倒地走出店去了,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剑南虹知道姜夙愿去了那里,于是乘着月色独自漫步朝天威门方向寻去。
寻到天威门外面不远的一条小河与柳树林,剑南虹内心想;‘他应该在这附近。’他听过他过去的浪漫经历,知道他常与他小师妹经常幽会的小河畔和柳树林,所以剑南虹认定应该在这附近,他放目在小河畔旁边的柳树林搜索,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随风送来。
笛声幽幽怨怨,诉说着浪子一生的痛楚和伤心,嘶颤的笛声在夜风里显得格外的凄凉,催人泪下,剑南虹长长叹口气,听这笛声他应该还很清醒,就转身回客栈去了,他不愿意打扰他。
笛声骤然停止,音符滑落,姜夙愿收起铜笛插入背后,从草坪上站立起身来,抖抖衣衫,他看了看夜空,知道已经是下半夜了,他也感到有些疲惫和累,栈睡上一觉。
黑夜中,柳树林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几个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屏息呼吸,几乎使人不易察觉。
姜夙愿淡淡地看看几人,抬脚从他们身边擦身走过。
“姜大侠留步!”几人中间一个人抱拳招呼道,却是京都五虎飞捕中的‘追魂阎罗手’鲍昆。
姜夙愿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着鲍昆,鲍昆用手指着身边一位魁梧剽悍,团脸饱满,燕额虎腮,嘴唇海下留有密浓的燕尾胡须的汉子引荐道;“兄弟们在此等候多时了,怕讨扰大侠雅兴,这位是……”
姜夙愿扬手阻止他说话,星目逼视着燕尾胡须汉子,一字一句地道;“在下如果猜得不错,这位应该是威震天下绿林黑道的北五省巡案总捕头,江湖上人称‘八臂金蜘蛛’栾天豹,栾总捕头。”
“姜大侠好眼力,正是本巡案。”燕尾胡须汉子忙抱拳行礼应承道,他一双深陷在浓黑的卧蚕眉下的眼睛,黑夜里熠熠生辉,锐利逼人。
燕尾胡须汉子栾天豹,江湖人称‘八臂金蜘蛛’,乃是坐镇京畿,官封四品公候的北五省巡案缉快总捕头,也是‘五虎飞捕’的顶头上司,以一手大天罡分筋错骨擒拿手法和一支量天尺,一条锁魂铜链,几十年来出没绿林莽丛,挺险天涯,不知降服过多少巨魔飞盗,搏得‘八臂金蜘蛛’名号,他不但手段高强,而且心机与智谋深远广博,虽然少年得志,技业超人,但他只知对朝廷一味蠢忠玩命,不愿意阿谀奉迎迎合官场,所以几十年出生入死屡建奇勋,也只能做到四品公候。
姜夙愿又看看栾总捕头身边的另外俩位捕快,冷冷地道;“这俩位虎捕官爷,咱们在龙虎山庄已经见过。”
这俩位捕快就是在龙虎山途中因赛诸葛而引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