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夙愿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的目光向窗外的远山眺望。
剑南虹看看姜夙愿,喝下一杯酒,鼓足勇气又道;“其实那个女人已经不值得你爱了,那段感情也已经变质了。”
姜夙愿猛然回头,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管她现在如何变心,可是她在我心中却永远是那么单纯美丽而活泼!”
“兄台不要忘了你身负师仇,含冤爱屈,你如果不忘记她,就不会坚定你的斗志,拼杀公孙小子时就会分心,就会丧失成功,兄台!一个真正的武士是应该有骨气的,我不希望你毁在一个毫无信诺可守,见异思迁的女人手里,你的英雄本色到那里去了?”剑南虹慷慨陈词,将心中的积郁一吐为快,也想激励他振作起来。
姜夙愿长眉分张,目眸里已经微带寒意,他一拍桌面道;“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侮辱她!”
“可是作为兄弟间,兄弟必须得为兄台想,得为兄台的师仇和十年的含冤飘泊想,兄台必须忘掉这个无情的女人。”剑南虹针锋相对地顶撞道。
姜夙愿一下了站立起身来,用手将衣衫的下摆撕扯下一块,眼珠血红,遽下断言道;“咱们虽然相识短暂,但是在下已经把公子当成是在下的兄弟了,从现在起,天威门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咱们算是割袍断义,从此陌同路人,如果你再侮辱她,在下就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说完,浑身不停战抖。
剑南虹顿时感头脑轰然巨响,万万没有想到姜夙愿竟为了一个负心女人立刻跟自己反目断义,说出这番绝情的话,尽管天下最高境界的内家功法使南秀公子修养得有很深的内涵和抑制定力,但此时仍然感觉全身血液沸腾,气涌胸腔,再也忍耐不住,‘嚯’地站立起身来,四目相视对峙,当真是陌生得如同路人。
双方对峙,空气异常紧张,终于剑南虹淡淡说声;“学生看错你了!”说完,转身连头也不回就一直下楼而去。
剑南虹负气走下酒楼,只感觉胸脯闷堵得慌,他吩咐店家小二牵出自己的坐骑来,就跨上玉骓兔雕鞍上,双腿一夹,玉骓兔一声长长嘶呜,洒开四蹄,绝尘而去。
待剑南虹走后,酒楼大堂里面安静下来,姜夙愿逐渐冷静下来,一阵阵惆怅和空虚袭起,他胸腔如针刺般隐隐作痛,这是他长时期痛苦和伤心所得的积郁,但是今天似乎疼痛得比往常厉害,额头沁出了层层汗珠,他坐在桌前,那包含在眼睛里面,但又从不留出来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淌在脸颊上,口中喃喃自语念道;“剑公子,你还年青,你还没有经历过爱,有一天你会体谅我的……”他伸手抓起酒壶,大口大口直往嘴里灌。
桌上的两壶酒很快喝完,姜夙愿嘶声大叫;“店家!上酒来,要大坛的。”
待大坛的酒上桌后,姜夙愿干脆双手抱起酒坛往嘴里灌,酒浆溅淌,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放下酒坛,喘得几口气,口中还是不停地念道;“一切都是过往云烟,只有爱与纯洁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最宝贵的,最能清晰地留在记忆里,剑公子,你不应该怪我……不应该怪我……”他又抱起酒坛仰起脖子往事嘴里直灌。
眼前一切都在摇晃,一切都在旋转,他醉了,但此时反倒轻松了,他暂时忘记了痛苦,忘记了伤心,也忘记了昨天,他口中大叫道;“人生难得几回醉……”他放声狂歌狂笑,歌声与笑声激越苍凉,奔放豪纵,但是歌声笑声里面始终都透着一丝凄楚,听起来有荡气回肠的感觉。
楼梯‘咚咚’作响,紧接着跑上来一个人,正是今天在天威门中相遇的黑衣少壮劲士,黑衣少壮劲士径直来到姜夙愿桌对面坐下,拱拳对姜夙愿行礼道;“壮士豪饮,气吞山河,人传伤心浪子洒脱放纵,果然名不虚传。”
姜夙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强烈的酒精刺激已经使他双眼血红。
黑衣少壮劲士挥手喊道;“店家!重新来一桌上等的菜肴,开两坛上等的好酒,拿大碗来。”
店家小二收拾残桌,很快重新端上几道上等的精品菜肴,两坛上等的状元红酒,再添两只海碗作酒碗。
黑衣少壮劲士为对方和自己斟满碗里的酒,端起碗来敬向姜夙愿道;“在下‘追魂阎罗手’鲍昆,早就仰慕姜大侠与南秀公子威名,只是**相隔,一直无缘得识,今日能够结识二位,也算是生平有幸。”
姜夙愿端起酒碗来与他碰触,冷冷道;“追魂阎罗手为京都五虎飞捕之末,六扇门中的精英高手,喜欢喝酒,也算是朋友。”
俩人碰碗后都喝干碗里的酒,黑衣少壮劲士名叫鲍昆,江湖人唤‘追魂阎罗手’,名排京都五虎飞捕中第五虎的位置,以一手五行追魂星锥手法威震北五省。
鲍昆又斟满碗中酒,忽然问道;“为何不见南秀公子?”
姜夙愿苦涩笑笑,回答道;“他不想喝酒,已经走了,阁下如果想喝酒就请继续留下来,如果不想喝就请离开,在下对其它任何事情都不感性趣。”
鲍昆观言察色,凭敏感似乎觉察到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于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