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麟皱皱眉头,颜面陡变,仗恃酒意沉声训斥道;“好呀,小子,你敢拒绝老夫就是分明没有把江南武林同道放在眼里,乳臭未干,居然狂妄自大!”以纪天麟在江南武林中的地位和威望而言,什么人胆敢顶撞他?何况这桩婚姻本来是为这小子好,哪知道这小子不识他的好意,居然不买他的帐,众多的武林同道面前敢回绝这桩婚事,不但有损盟主的尊严,而且也叫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扫了颜面,不由他不生气。
群雄们也纷纷谴责剑南虹不识抬举,要知道盟主的千金小姐身价何等高?谁都想攀附上这桩婚姻,不但美人在抱,而且盟主的家业地位理所当然地继承,权利双获,那里去找这等好事?可是眼前这个书呆子就这么傻,冥顽不化,江南英雄们一直把盟主的千金小姐奉为仙女,如今却让她受到奚落,他们岂肯放过外来小子?
群雄们虽然敬重南秀公子的武功人品,但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受到损伤,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群雄们本也在烈酒的刺激下,情绪渐渐愤怒高涨,场面一时间紧张起来,远处酒桌上柳蝉儿突然一声尖叫,双手掩住脸面一下子离座奔跑而去,她本来沉浸在幸福中,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不接受她,她本来性格傲慢刁横,广庭大众之下如何接受得下这个事实?
紫燕子,黑燕子见状,赶紧也起身离桌追赶而去,柳蝉儿的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江南英雄们,有人开始口出恶言,骂骂咧咧,有人撩衣挽袖,摩拳擦掌,情景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慕容骏南也从人群中挤到剑南虹面前,用手指着他鼻子恨恨地道;“剑公子,在下先前还敬重你的为人和气度,现在看来狗屁不如,无端地在广庭大众之下伤害一个姑娘的自尊,你以为你是什么公子就了不起吗?”
“学生……”剑南虹支支吾吾,无言以对,他明白过来,刚才一时性急,不应该直言回绝纪天麟,一则纪天麟出自好意,看得起自己,二则柳蝉儿毕竟是秀闺女孩,以后叫人家如何面对世人?当下连连后悔莫及。
“好了,剑公子,你必须对你刚才的话付出代价,出场吧!”慕容骏南越说越激动,猛然从背后抽出巨雷锋重剑,寒光横空惊掠,群雄们纷纷闪身躲避。
姜夙愿马上拦在剑南虹身前对慕容骏南道;“话不能这样说,慕容公子,这件事情恐怕还用不着兵刃相见吧?”
慕容骏南长眉眉稍轻轻抖动,沉声道;“好,姜大侠,你既然愿意为剑公子出头,在下也正好领教一番蜂镝蝎王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慕容骏南显得异常激动,瞳孔中分明浮闪起杀机。
“慕容公子,你在这里发什么癫?”曲玲儿从人群里面挤出来冲慕容骏南吼叫道,昨天晚上她无意间撞见了慕容骏南酒醉后痛苦的样子,事后她回到住宿房间里面就把经过告诉给路晓红,路晓红初来乍到,与柳公府的人不熟悉,曲玲儿就将她安排到自己房间里一起住,俩个姑娘谈了大半宿的话,女人的心比教细致敏感一些,路晓红把慕容骏南对自己的感情从洛阳城到金陵城后比教了一番,立即得出了结论,慕容骏南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到了柳公府后,他爱上柳蝉儿,所以他痛苦。
没有想到曲玲儿这么一吼叫,到也真管用,慕容骏南马上反手插回重剑,退在一旁,虽然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是没有再说话。
纪天麟老脸一沉,冷哼一声,厉声道;“剑公子如此蔑视江南武林,今天必须给出一个交待,否则老夫就照江湖的规矩行事。”
“臭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江南英雄们再次激怒起来,或许在烈酒的刺激下,他们的情绪更加放纵,有的人已经拔出刀剑,一片寒光锋芒交织逼人目睫,只待纪天麟一句话,这些英雄豪杰们就会上前找剑南虹拼命。
“纪老,今天是盟主的华诞大寿,说话何必如此急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语调平平,但是却有凤呜鸾啼般的骨韵,凤凰教主天香公主凤凰女已经站立在纪天麟身边,她亭亭玉立,面纱里面的眼睛异常明亮清澈,她一现身出来,江南英雄们的情绪一下子平息下来,亮出兵器的人也自觉地收回兵器,凤凰女继续对纪天麟道;“父母媒妁之言乃世俗繁缛礼节,咱们江湖儿女虽然不受它约束,但是咱们多还是要尊重师尊和父母及本人,强迫威胁不是柳公府风范。”
柳一公上前调解道;“教主说得是,纪老爱护晚辈可以理解,但是也太鲁莽急躁,后辈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行处理去吧,顺其自然。”
纪天麟见凤凰女出面,酒醒一半,又见柳一公这么说,只好笑着自圆其说道;“也是,老夫虽然爱护晚辈心切,但咱们毕竟是江湖中人,不能武断地主持一切,应该尊重年青人自己的选择,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如此太好不过,”凤凰女称赞道;“纪老果然通情达理,盟主寿宴,诸位英雄不醉不归。”
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酒,这些背刀挂剑的江南英雄们慷慨豪爽,盟主和纪天麟发话后,人们就当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事情。
剑南虹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喝酒,虚惊一场,心里总不是滋味,要是和柳盟主与江南英雄们闹翻了脸,后果难以想象,内心更是感激天香公主出面调解,也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