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知道过年?人家胡大麻子不也得准备过年吗?我早就打探好了,胡大麻子要在除夕之夜娶四姨太,还特地请了奉天城的戏班子前来唱堂会,这可是天赐良机,晚一会儿等他们看到兴头上,我再领兄弟们打他个措手不及,您老就安心看好寨门,等我们的好消息。”小虎说完,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个小崽子,呵呵,小心点儿,早去早回……”没等林自序说完,小虎早就不见了踪影。
胡家庄外的一条胡同中,几个身穿夜行服的壮汉聚拢到一起,正听当中一个年轻人发号施令。
“一会儿三狗子留下看好骡马,独眼龙你带两个枪法好的兄弟去房顶上放哨,二冬瓜你带其馀的兄弟混在前来赴宴的人群中,以我的枪声为令,枪响之后迅速控制厅中的护院,有反抗的就地格杀,胡大麻子给我留著,一会儿我还有话问他。”小虎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
“放心吧大掌柜,兄弟们早就手痒了。”二冬瓜擦了一把鼻涕回道。
“好,一会儿宴席开始后,千万悠著点,别把山上的习气都带到山下来。”小虎跟二冬瓜开玩笑道。
“呵呵,俺知道,装文明人,俺会著呢。”二冬瓜傻呵呵吹起了牛逼。
“完,一纵身上了房顶。
当下小虎弯腰提气,施展轻功,沿著院牆溜到了后院,见西厢房中不少人正忙忙碌碌的开始化妆,穿戏服,小虎嘿嘿一笑,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上飘落下来,稍微整理一下衣装之后,大摇大摆的推门进了厢房,接著趾高气扬的拱手冲正在打量他的众人说道:“忙著呢各位老板!呵呵,俺叫胡川,是本庄胡掌柜的侄子,今天是俺叔叔大喜的日子,俺想给他唱一出平时他老人家最爱听的《定军山》,也算给他一个惊喜,望班主能成全,一会儿唱完堂会,俺给叔叔说一声,少不了给各位打赏,俺们庄子就是不差钱,哈哈,俺这想法咋样?大伙儿谁能给个回音儿?”
众人看著小虎无赖的样子,都露出不屑的表情,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戏班的班主从一旁走过来,衝著小虎献媚道:“呵呵,难得胡少爷忠孝仁义,既然胡少爷有此雅兴,我们定当全力配合,不知道胡少爷要唱哪一折?
小虎大刺刺的做到中间一张太师椅上,冲班主说道:“就唱《这一封书信来得巧》,不过在俺上台前,你们可万不能给俺说出去,俺要亲自给俺叔叔一个惊喜。
班主听罢,连连点头答应:“好好好,一切都听胡少爷的安排,现在就请胡少爷上妆更衣吧。
老班主说完,傍边几个已经化好妆的角儿,纷纷走到老班主近前,小声滴咕起来,想是对‘胡川’的无理要求,感到气愤。但老班主警惕的看了小虎一眼,随即冲众人摆了摆手,大伙儿也就散开了。
一通锣鼓点儿之后,小虎身穿黄忠的戏装缓步上台,双眼扫过厅中的众人,此时头髮花白的胡大麻子正拘偻著身躯坐在前排一张靠背椅上,与一个浓妆艳抹的熟妇吃著糕点看著台上的小虎。而别的桌上,众人可没有听戏的雅兴,他们大多是胡大麻子的亲戚和手下,正端著酒杯喝的好不热闹,就连混在人群中的二冬瓜也一手提著酒罈,一手抓著一个红烧肘子,连吃带喝的忘了前来赴宴的目的。
锣鼓点继续,一阵西皮散板后,小虎一个亮相,台下竟有几个人叫了一声“好”,惹得厅中正在胡吃海塞的众人也往台上看来。
二冬瓜仔细一瞅,妈呀,大当家的咋跑戏台上去了,这身打扮还挺像那麽一回事儿。接著他就听到小虎在台上竟然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而且还挺像那麽一回事儿: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高声叫,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进退都要听令号,违令项上吃一刀。
就此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一段老生唱腔抖完,胡大麻子命人拿来三块大洋,小虎恭恭敬敬的走到他的近前,接过大洋之后,冲胡大麻子呲牙一笑道:“胡掌柜怎如此小家子气,这点钱哪够俺们兄弟的车马费?
胡大麻子没料到一个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当下脸色一沉道:“呵呵,我胡某人活了60岁,还是第一次听人当著我的面儿说我小气,不知依小哥的意思,我该给多少?
没等胡大麻子说完,厅中站起几个护院庄客凶神恶煞的衝著小虎奔跑过来,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前,一把冰冷的盒子炮已经顶在了胡大麻子的脑门上,接著就是一通枪响,几个护院都被撂倒当场,胡大麻子和他旁边浓妆艳抹的妇人立时被吓得抱做一团。
小虎一把将胡大麻子提起来,使劲摔在当场,用脚踏在他的胸口上说:“胡掌柜,你是大户人家,我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汉,你犯不著为了身外之物跟我们死磕到底,赶紧让你的人都趴倒地上,咱们明人不做暗事,爷乃卧牛山大寨主龙胜虎,今儿个来贵庄一是来给你贺喜,再一个是问您老借点年货,你说咱们乡里乡亲的至于刀兵相见麽?兄弟们都把枪口看好了,别走火伤了咱们的乡亲。
胡大麻子一听小虎的名号,顿时吓得爬起来颤抖著跪倒在地上,衝著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