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谢紫薇、李小姐怀疑我,也该拿出证据来,不该是这般捕风追影的污蔑我。”
她磊落大方,不遮不掩,堂堂正正,临海大长公主不由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胆大,这种话也敢说!”
薛锦棠微微一笑:“如果此时审问宜兴的是旁人,我自然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的。只是大长公主您烛照数计、洞察秋毫,在您面前我不敢遮盖自己的小心思。我也相信,您不会因为我说了实话就偏心,您一定会做出公正的判断的。”
“毕竟您是我最尊敬的女子,最敬佩的人,我对您有信心。”
临海大长公主也笑了:“好巧的嘴。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秉公处理,不会冤枉你,也不会委屈了凝仙,更不会放过弄坏甘棠楼主画的人。”
李凝仙见状,心里懊恼,她怎么忘了,临海大长公主最喜人说话轻快活泼,不喜人哭丧着脸。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而且她是苦主,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该露出笑脸来才是。
李凝仙微微调整表情、语气,虽然不甚欢快,却也平静自若:“大长公主容禀,并非谢紫薇胡乱攀咬,凝仙捕风捉影,而是这画就放在凝仙休息的偏殿。今天上午,大家都在珍禽异兽园作画,只有宜兴郡主中途离开过。”
李凝仙微微叹息:“我也并不是怀疑宜兴郡主,只是除了她,实在再无旁人有这个动机、时间了。”
临海大长公主问薛锦棠:“你中途离开,去哪里了?”
薛锦棠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去追一只小鹿,然后遇到了燕王世子殿下,我跟殿下说了会话,就耽误了。”
临海大长公主“哦”了一声。现在外面都传,阿深对薛锦棠情根深种,跟在人家身后跑,被拒绝也乐此不彼,估计是真的。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燕王世子了。”临海大长公主道:“去,请燕王世子过来说话。”
薛锦棠抬头,与李凝仙视线交汇,从彼此眼里看出交锋的火花。李凝仙毫不担忧,眼中是志在必得、稳操胜券的得意。
薛锦棠微微拧了眉。
李凝仙应该是看到她跟赵见深在一起了,所以才临时起意想出这么一个下作的计谋栽赃陷害。
现在赵见深要来了,要给她做证了,李凝仙不该是紧张担忧怕被揭穿吗?她如此淡定,难道是留了后手。
这样一想,直把薛锦棠惊出一身冷汗。
她忍不住就想起自己在芳华女学被污蔑作弊,那时候赵见深来了,他撒谎了,没给她作证。
这次他不会……吧?
不会,不会,赵见深绝不会的,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就算赵见深不替她作证,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呢。她本人就是甘棠楼主,临海大长公主想要她的画,她给她就是了,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是紧张这件事情,而是紧张赵见深,紧张他的态度。
上一次赵见深给她作证,她心如止水,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这一次,她……希望是好结果吧。
薛锦棠手里汗津津的,抿了抿唇。
李凝仙淡淡一笑,心里底气更足,她挺直了腰杆,越发自信从容。
赵见深今天穿着藩王世子蟒袍,修浓的眉,英挺的鼻子,内勾外翘的丹凤眼,配上他冷厉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心折。
临海大长公主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就笑道:“怎么今儿有空进宫?”
赵见深道:“有事。”
人长得俊,声音也好听,临海大长公主大喜:“阿深,你能说话了?”
赵见深拱了拱手,笑道:“少许。道长,来了。”
“快传进来。”
天机道长身穿蓝色道袍,手拿佛尘,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双目爽爽有神,仙姿飘飘。
“大长公主。”天机道长行了个道家礼:“世子殿下经贫道这段时间治疗,已经能开口说话,只是不能说长句,每次只能说两个字。”
“原来如此。”临海大长公主笑着说:“道长医术高明,令人佩服。接下来,还要有赖道长为阿深继续治疗了。”
“贫道的荣幸。”
天机道长微微点头,不待大长公主吩咐,就飘然离去。明明没有风,他却衣袂飘飘,仙姿出尘。
临海大长公主就问赵见深,是否跟薛锦棠碰着了。
赵见深看了薛锦棠一眼,又看了李凝仙一眼。
薛锦棠微微紧张,李凝仙跃跃越试。
赵见深心中冷笑,慢慢说:“是的。宜兴,追鹿。我们,遇到。郡主,不喜。呵斥,于我。”
薛锦棠微微抿着的嘴角松了,眼中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李凝仙则是不敢置信,她控诉地看着赵见深,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还有薛锦棠,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他这样的维护!
临海大长公主见赵见深这般含着温情看着薛锦棠,心里就高兴。漂亮的小辈儿能娶个漂亮的媳妇儿,她心里也喜欢啊。
李凝仙突然跪了下来,她说:“大长公主,燕王世子殿下一直倾慕宜兴郡主,他为了讨宜兴郡主欢心,故意做伪证,欺骗您,也不是不可能。我……凝仙不信他!”
李凝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滴血。
凭什么燕王世子对薛锦棠那么好啊,她不甘心啊。明明她先遇到燕王世子的,明明她才是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