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事实上,我手都在哆嗦,“当然是这个人卖不出去了,就只能改个法子卖酒了。”
他眼底划过一丝寒意,白皙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阴寒,“祝贪,你非要这样吗?”
我轻轻搭在他肩上,笑得就像个陪酒的小姐,虚伪,又贪婪,“我还差五万块的债要还,祝公子既然如此大发慈悲,不如帮我一把如何?”
他看我许久,半晌笑了,挥手喊来了旁边的服务员,吩咐了一声下去,服务员直接瞪大了眼睛,“二十……二十万……?祝少……”
我依旧绷着笑脸,心口却因震惊和痛苦交错一片。
祝怀沉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我,“……这二十万是补偿你的,从今以后,需要用的到钱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眼泪顺着脸落下来,祝怀的脸在我视野里也被泪水晕染得有些模糊不清,我说,“祝怀,你补偿我?补偿我什么?补偿我这两年生不如死的人生吗?”
积重难返,积重难返,已经破烂至摔碎的人生你如何还我,如何还我?
【第29章】那谁来放过我?
“祝贪!”
祝怀喊了我一声,眉毛紧紧皱着,“你何必要用这种被辜负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声线的颤抖道,“是啊,我何必啊,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罪有应得。你瞧,这报应不是来了吗,祝大少?”
是啊,你又重新回来当你的祝家大少了,而我走投无路再次跌回了尘埃。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祝怀的声音在喉间滚了滚,还是落了出来,“你到底还有哪里需要钱?”
“关你什么事?”
我看到服务员拿来s机,祝怀掏出卡从容刷下,并且把酒水单子记在了我的名下,我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语调转至冰冷,“多谢祝大少,苦情戏我陪你演够了,今天这笔二十万算是你施舍捐给我的,我一定好好藏着。”
祝怀猛地一把拉住我,嘴角的讥笑像是利刃刺得我眼睛生疼,头顶一片绚烂的聚光灯,五光十色旋转着打在他脸上。两年了,他依旧是我记忆里那副样子,小时候家里人总说祝怀长这副脸就应该是以后当演员的料子,我深信不疑。
“到底是不是在演苦情戏,你心里最清楚。”
祝怀似乎是轻笑一声,“祝贪,我想好好跟你谈谈,你既然不肯配合,就别怪我手段强硬。”
我眯着眼看着他,总算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哪里来的好说话?他不过是想把我的心翻出来重新煎熬一遍罢了。
我惨笑一声,“放过我吧,祝怀。”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祝怀用力将我一把拽进他怀里,在酒吧,周围人早已见怪不怪,我身体有些颤抖,他却用力将我按在他身上。
祝怀的胸膛很温暖开阔,两年前我就知道,和黎悯那种冷漠全然不同。
可是光是这一点点暖意,就足够灼伤我,我像是受了剧烈惊吓一般在他怀里挣扎,祝怀按住我后脑勺,强迫我与他对视,鼻尖互相触碰到的一瞬,我望到了他眼里自己惨白的脸。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我浑身剧烈颤抖着,胸膛上下起伏,眼眶通红,周围人以为我俩酒喝多了,毕竟在酒吧里,不发酒疯才像个异类。有的看着好戏,有的当做没看见一般转过脸去,我的声音被淹没在滔天的电子音乐里,他的视线却穿透绚烂斑驳的舞灯直直投在我脸上。
我拔高声音喊了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祝怀捂着半边脸,碎发落下去笑了笑,像是无所谓的样子,“祝贪,我们之间这笔账,从来都算不清楚。”
我说,“那就不要再算清楚了。”
从我15岁那年牵着你的手把你松开在大街上开始,我们之间大概注定了要互相搏斗。
我抢你的身份,你抢我的面具。
我到头来,想握紧的,全都再次被你夺回手里。
我沉默半晌,从他大腿上离开,我说,“我想过当你的好妹妹,祝怀。”
【第30章】别爱我,我十恶不赦。
祝怀抬起头来看我,男人偏了半边脸,仰着下巴,坚硬的下颌线连着脖颈,光束顺着线条往下滑,又被他凸起的锁骨托住,衬出微微的阴影。
他和黎悯一样,他们都是人上之人,而我却是作恶多端的那个小人。
祝怀说,“15岁你故意丢掉我,当了两年祝家唯一的千金,17岁时我回来,18岁你回到谢茵身边后又被卖进皇家花园,20岁,现在你20岁,祝贪,你短短20岁却尝尽了人心险恶的代价。”
我笑得乐不可支,“什么叫人心险恶?”
“得一,故而贪千千万。祝怀,你不是我,别拿着那些尘世间的大道理来规范我。”眼泪风干后带来些许凉意,脸上有些冰凉,可是我并不想伸手去擦了,我猜我现在表情一定非常像个疯癫的小偷。
谢茵给了我这张脸,这是她这辈子干得唯一一件对得起我的事情,我遗传了她,所以我拥有了她的美貌,可是与此同时,我也拥有了她的野心。
——在我还没到20岁的时候,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征服和野心,我又贪婪,又不择手段,被祝家收养做小女儿后,我尝到了甜头,所以,我想做祝家唯一的小女儿,而祝怀,就是我的绊脚石。
15岁那年,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