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清晨的阳光尚带着一丝露水，洋洋洒洒，阳光里都夹杂着一种湿润的味道，让人可以放心地舒展腰肢，轻轻松松地走在大街上与朋友聊天，开着玩笑。

透过一层圆形的透明物质，是安详的小天地。

“你很厉害啊，居然变成了这样，就像那场大灾难没有到来之前一样。”纯黑的瞳孔隐藏在巫师袍下，身体放松的龙火说道。

“不一样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你认为虚假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假的，真实与虚幻永远在相互转化，神灵与巫师都只站在了一面的顶端。”

一条银白色的蛇，全身上下的鳞片迸发着亮丽的光彩，几乎是走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了光明，此时这条蛇就盘旋在龙火的身上。

在一人一蛇的背后，还有一个小男孩，看起来有些瘦弱，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不过眼睛里却是一直在旋转着的一个三角。

“为什么是虚假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的认知程度永远以为自己活着，不过是我们这些更高认知程度的家伙确定他们死了而已。”龙火的声音不急不慢。

“这就是他们的真实，我们的虚假。”

那条蛇没有张嘴，但房间里忽然出现了如同金属管划过**的声音：“也可以这么说，你真的很合适。”

那人忽然看向了天，天空是纯蓝的，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吸收着全部的负面情绪，悲伤，郁闷，妒忌，害怕等等等等，不知天空上，是否有所谓的普通人安居乐业的净土？

不会有的，因为天空外，是外星球，是宇宙啊，那里是更加残酷的战场。

天空下是地面，地面上是黄，黑，红。

碎裂的砖块，倒塌的建筑，黑色的恶魔转化生物，红色的尸体，血，构成了一幅图画，这幅图画很美，上面画了很多人。

“爸爸，我怕黑，哥哥为什么要杀咱们？”中年人勉强地笑了笑，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话了——他的胸前，凸出了一截黑色的刃，那是凄凉的寒。

“小晕，你怎么了！不！”浑身上下被黑气缠绕的小晕，站了起来，两只黑色的角，扭曲如螺纹钢，一对墨红的翅，闪烁着斑斓与血腥。锋利的三叉钳，三头尖锐，分别从她好友的面额，脖颈，胸前的一对山峰穿过，三个黑沉沉的血洞，如同不世的深渊。

可现在，他们都化成了焦黑的土，血红的泥，一抹黄色的植物从惨黄的地面中伸出，似乎是遗憾，悲痛，悔恨召唤了它。

遍地黄花堆土，雕梁画栋皆化为惨象尔尔，昨日繁华仍在，血腥仍在，人，愿化为灵。

“你让他们安息不好吗，我还是认为这是真实的，但他们不一定想要这所谓的真实。”

“醉倒温柔乡，天下大和，人人皆为官，天下平等这不是好事情吗。”

龙火没有接话，他指向了水晶玻璃球里，无数人的灵魂化作了他们本来的面貌，掌控着灵魂之躯，朝着一个神像跪拜着。”那个神像，是一个人，头部却是一颗蛇头，还在吐着猩红的蛇信，但一对三角眼却看起来很是慈祥。

“还不都是你能量转化的工具。”

“他们自己也都愿意这样。”

“我不相信，宁愿有真实的东西但却不相信，等等......也许有可能吧。”趴在他身上的蛇动了动，一个扭曲的黑影被他从透明圆球里吸了出来。

“其实你早就死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死了，其实你只活在一个梦境之中，那么你是愿意脱离这个梦境立刻去死，还是愿意抹去这部分记忆仍然活着，不过多出了一点点信仰呢？”

龙火一动，哼了一声：“我觉得你应该把那些片段传给他，比如说他被杀死，他全家被杀死，整个城池的人几乎都被杀的干干净净。”

“没问题。”蛇头一动。

那个扭曲的黑影立刻抖动了起来，头，手臂，腿都像被无数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一样，一下一下地，开始了原始的抖动。

良久之后，那个黑影说了一句话：“就算是假的，我也愿意，因为现在我还是幸福的。”明明是黑影，看不见任何表情，龙火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一种眷恋——这却是他最想要追寻的东西。

“就这样吧。”他忽然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自己清醒一下，同时对着隐藏在巫师之书的梦说道：“你说我作为巫师应该拥有情感吗？”

“我不知道。”梦的回答很干脆，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仅仅是龙火的灵魂分裂体，他跟龙火一样，在这个问题上无法做出回答。

他忽然扭头看向了盘旋在他肩膀上的那条蛇，尖锐的蛇瞳与纯黑的瞳孔相对，一瞬间，他心中一荡，他仿佛在那蛇瞳里看到了无数面镜子，镜子重重叠叠，一面镜子后面还是一面镜子，永远也找不到尽头，那些镜子的下端还有无数的锁链互相连接着，推倒一面镜子也许全部镜子都会全部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忽然间，他清醒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让他无比寒冷。

“该是到了交易的时候了，你的出场费一定很高，我把你叫过来让你救了我一命，我早就做好了付出什么宝贵东西的准备了”

“谈什么交易啊，反正对我来说也都是小事一桩，我只要你未来饶我一命就是最好的交易，记住，别问为什么，再问就没有意思了，你只要知道，你未来一定要饶我一命。”

蛇头瞬间崩灭，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