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贵人要去自己家看看,阿牛犹豫了一下说“小的家里恐怕难以进人,贵人还是不要去了吧”
“无妨无妨....伙计,把你们铺子里所有的包子都给我带走!....”
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杨凡不知道人之一生,是否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冥冥中注定,但是饥饿绝对不是一个国度里该有的现象,。
一路上阿牛都在介绍着他的三个孩子是多么的懂事,即使是饿的直哭,也要先让奶奶吃,说着说着还抹了抹眼泪,一个黝黑的汉子,就这样在寒风里为了一口吃食流下了眼泪,杨凡分不清心中是苦涩还是难受,总之这回打定主意要想亲自去看看。
昔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也只剩下一些半死不活的叫卖声,以及满街乱晃的饥民,看到杨凡两位衣服光鲜的走了过来,就想上前讨饭,却被巡逻在街上的衙役喝止了回去,然后自己上前刚要见礼却被杨凡拦了下来,“算了,大冷天的在外维持民治,你也不容易,就不必多礼了,跟着本...我走走看吧。”
衙役满脸欣喜的应了一声,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杨凡的身后,弄得阿牛满脸诧异的看了杨凡一眼,直到马行街的尽头后,一扇破旧的小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阿牛上前一推,破旧的老门就缓缓的打了开。
贵人请进....
待三人进去后,阿牛这才将院门关上,朝小房里喊道“孩子们,看看谁回来啦!”不料这一嗓子喊完,可就坏了,呼噜噜的三个瘦弱的孩子率先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扶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一家人原本以为当家的找到了食物,哪想到一出门就看见官差跟了进来,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老太太更是凄厉的哀求着官差放过她儿子,要抓就抓老太婆,儿子还要养活一家活命呢,弄得衙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的看着侯爷。
“娘,这些人是来咱家的贵客,不是来壮丁的,刚刚这位贵人,还请儿子吃了好些个驴肉包子呢,听说咱家有些困难,所以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您老就不要抓着贵客了。
老妇人听儿子说完了后,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杨凡的手,喏喏的说“贵人勿怪,都是老婆子不好,怕儿子被抓了壮丁去,那样的话,老婆一家就活不了啦,老婆子人老了,也就不中用了,饿死也就那么回事了,可是我可怜的三个孩子和儿媳却不能饿死啊。”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大娘您放心,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不是来抓壮丁的,这外面怪冷的,咱们进去说如何?”强忍着被指甲按出的紫印字,杨凡将手缩在袖子里亲切的说道。
眼见贵人如此说了,老婆子这才想起来让贵人进屋,不好意思的让到一旁,让几人先进去,杨凡苦笑一声,和老太太的儿子一左一右的将其扶屋子后,顿时被里面惊呆了,只见东西两个屋子夹杂个厅堂做饭的地方,可是除了一口大锅外,也只有一个米缸算是最显眼的了,杨凡深呼一口气,走过去将米缸盖子掀开看了看,然后平静的将盖子放下了。
“大娘,天这么冷,您家怎么也不烧点火,这如何能行?”
阿牛挠头说“贵人勿怪,家里有烧火的,只是木柴没有了,所以家里一天只有晚上烧一遍火,就这还是把家具劈了当柴火才攒下的一点”说着还指了指墙角的一小堆木材。
杨凡点点头,然后跟着其一家人坐到了东屋的炕沿上,也许是衣服过于单薄,所以一家老小除了阿牛外,纷纷坐到了炕上互相挤着取暖,眼中有些好奇的盯着杨凡三人看。
杨凡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场面,于是将自己的貂裘大衣脱了下来,给几个妇孺盖上了,李元芳见状也只好跟着脱下了自己的棉披风,将其铺在了炕上,也好让其一家老小少着点凉。
眼见衙役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杨凡淡淡的说“既然没穿多少,就不必脱下了,好好穿着就是,不然天太冷了,恐怕会撑不过去。”说完也不去看眼圈通红的衙役,而是让阿牛去将街坊邻里都叫过来,有话问。
阿牛摸着眼泪去叫人了,没过多久院子中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等杨凡出去后,才发现这三十多人,全部都是衣衫单薄的饥民,双手拢在袖子里干巴巴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乡亲们,这就是俺家的贵人,这次就是想来看看咱们到底活的什么样,大家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贵人说。”阿牛站在一边嚷嚷道,刚才杨凡送衣的举动,彻底的感动了阿牛这位汉子,所以做起事来格外的卖力。
“阿牛啊,你家遇见了贵人自然是你小子的福气,可是我们这些街里邻居就没那么好运喽,家里的一家老小还忍饥挨冻呢”说着转过头看向杨凡“这位贵人,你可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
杨凡苦涩的摇摇头,全城都在缺粮,缺衣过冬,自己又如何能解决,如果只是眼前这点人,不用说解决了,杨凡随意的吩咐一声就没了这个问题,可是这不是几个人的事,开封城内至少还有九十万这样的饥民!绝非一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饥民们眼见杨凡摇头,失望的叹口气就想往家走,说破天去没有粮食和衣服又有什么用,相比于豪言壮语,饥民们更相信眼前的实惠,否则说什么都没有用。
阿牛尴尬的安慰到“贵人勿怪,邻里们都是饿怕了,没有粮食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