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和杜月笙分别滚向两边,黑蜈蚣一见要扑空,尾部在空中一摆,竟凌空调转方向,直向吴志远扑来。
这一招“蜈蚣摆尾”让吴志远看得大为震惊,心想这蜈蚣果然不是一般凡虫。于是不敢迟疑,就地又是一滚,顺手将那把血刀拾了起来。
吴志远刚稳定身形,那黑蜈蚣却已经近在咫尺之间,他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只听黑蜈蚣“嗖”的一声,如同一头扑向猎物的豹子,速度快如闪电,化作一道黑线,一口咬住了吴志远的左手背。
吴志远措手不及,吃了一惊,大叫一声“哎呀”,左手猛地一抖,只听“啪”,黑蜈蚣被抖落在地,竟毫发无伤。它几百只脚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游走,身体打了个旋转,再次调整身形,几百只脚在地面上同时一用力,几乎整个身体都竖了起来,再次发出一阵阵“呼噜呼噜”的怪叫,就像猫打呼噜一般,嘴已经全部张开,‘露’出外面的两对鲜红‘色’的毒牙,随着阵阵“呼噜”声,不断从嘴里喷出几滴毒液。
不给吴志远喘息的机会,那黑蜈蚣又是一个弹‘射’,这次弹‘射’的高度明显比上一次要高,目标竟是吴志远的面部。此刻已不容多想,吴志远本能的右手抓着血刀,朝着那道直‘射’而来的黑线打横劈了过去。
只见一道红光瞬间将那道黑线斩断,“啪啪”两声,黑蜈蚣被斩成了两截,跌落在地。
吴志远这才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前后不到一分钟,左手背上被咬的伤口已经出现了红肿。吴志远知道,这是中了蜈蚣毒的症状。
吴志远小时候被蝎子蛰过,症状与此时差不多,当时他的母亲吴氏赶紧给他挤了挤伤口里的淤血,然后用蒲公英的叶子捣碎敷到了伤口上,不过半天红肿就消退了。所以此刻吴志远一点也没有担心,右手连忙放下血刀,伸出食中二指就去挤左手背伤口里的淤血。
毒虫在咬到人的那刹那间,会从毒牙里释放出毒液,毒液进入人体的血液,会使血液瞬间凝固,所以看上去吴志远挤的是伤口的淤血,实际上挤的是伤口处的毒液。
“大哥,小心,那蜈蚣……那蜈蚣……”杜月笙躲在远处,声音不断地颤抖。
吴志远闻声向那蜈蚣看去,不由得惊呆了。那黑蜈蚣虽然已被劈成了两段,但是这头尾两段竟像长了眼睛一般,在地上蜿蜒爬行着,转了几个圈,然后又重新对接到了一起,躯干不停扭动,瞬间便完好如初,一点伤口也看不出来。
吴志远顿时看得呆了,一时间也忘了左手背的肿痛。他听说过蜈蚣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但是没想到被斩成了两截还能自动复原,这实在匪夷所思。
“快砍它,快拿刀砍死它!”杜月笙在一旁着急的大喊,情急之中说出来的话都是江湖‘混’‘混’打打杀杀的那一套。
吴志远猛地回过神来,知道要是等它扑过来在脸上咬一口,恐怕一张脸会肿得像猪头一样。先下手为强,吴志远抄起血刀,对准地上的黑蜈蚣就是一通‘乱’砍。
“当当当”,火星四起,吴志远紧闭双眼,一口气狂砍了十几刀。睁开双眼一看,那黑蜈蚣早已被剁成了‘肉’酱,而地面上的大理石板也被那把血刀砍进了十几道口子,最深的刀口可达十几公分。
吴志远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妈的!”杜月笙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见蜈蚣的长须还在地上不停的蠕动,大骂了一句,想要用脚去踩,突然意识到可能有毒,抬至半空的脚又缩了回来,朝那蜈蚣尸体吐了一口口水,转身走到墙边拿起蜡烛,将蜡油倒在蜈蚣尸体上。
“你不是打不死吗?老子给你点厉害的尝尝。”杜月笙玩心顿起,往蜈蚣尸体上浇着蜡油,一脸坏笑。
吴志远没有理会杜月笙的恶作剧,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手中的这把血刀上。到目前为止,这把血刀仿佛比墓主人还要神秘。刀身呈鲜血的颜‘色’已经迥异于一般意义上的兵刃,它居然还锋利异常,坚硬无比,脚下的石板都被它砍进十几公分的口子。
吴志远从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种诡异的利器,他听说过干将莫邪双剑的故事,也对历史上其他知名的宝剑有所耳闻,但是手中的这把血刀却比有史以来的所有兵器都要神秘,它为何刀身通体血红?它又是什么材料打制?它为什么会成为这悬棺‘女’尸的陪葬品?这些问题现在来说都是个谜。
“大哥,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了。”杜月笙收拾完蜈蚣,看着手里的蜡烛,那蜡烛只剩下很短的一节。
吴志远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找到刀鞘,将血刀收好,两人又将满地的金银珠宝包好,吴志远脚踩着杜月笙的肩膀,爬出盗‘洞’,又用‘洞’口的铁锹将杜月笙拉了上来。
回到破庙时,已经到了晌午时分,盗回来的冥器已经将二人的口袋布兜等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全部塞得鼓鼓的,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吴志远前脚刚踏进庙‘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站立不稳,竟一头栽倒在地,身上的冥器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杜月笙走在前面,闻声回头一看,连忙上前扶起吴志远。只见吴志远脸‘色’发青,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连牙齿也不停的打着颤,好像很冷一般。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杜月笙吓了一跳,慌忙试了试吴志远的额头,竟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