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你也不会和现在有任何不同。”
顾双华默默叹气,他们各个都说痴恋与她,偏偏连她究竟是谁都分不清。
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所谓至死不渝的深情背后,所对的究竟是有血有肉的侯府三小姐,还是只这副皮囊呢。
可郑玄说到动情处,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他思慕已久的脸蛋,顾双华察觉出他的意图,吓得猛往后躲,没想到这举动彻底激怒了郑玄,他捏拳满脸愤懑道:“果然三小姐对我,全是虚与委蛇和虚情假意!”他将胳膊撑在床杆上,朝顾双华俯下身道:“我已经将一颗心都掏在你面前,三小姐怎忍心弃之如敝履!”
顾双华见他面上泛起激动的红潮,眼看着就要往自己身上扑,吓得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他心窝子揣去,郑玄无端挨了一脚,先是不敢置信,随即露出阴沉表情,正要去捉她的脚,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呼喝喝的嘈杂声。
顾双华心头一动,不知为何就觉得是哥哥来救她了,果然一个长随匆忙敲门进来,然后对郑玄附耳说了一句话,郑玄脸色一变,赶紧把衣衫整了整往外走,临出门时,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角似乎还泛着诀别泪光……
顾双华哪有心情搭理这饱含深情的注视,郑玄刚离开,她立即站起,试图开门却发现门已从外面上锁,正在焦急时,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喝道:“还不快给本王开门!”
顾双华欣喜地快要落泪,随即看着门被打开,信王爷十分fēng_liú倜傥地冲她招手道:“双华妹妹,本王来救你了。”
顾双华承认在那一刻,信王长身玉立、玉面如冠,褪去了浑身的浪荡之气,颇有些勾魂摄魄的英雄气概,可她心头还是隐隐失望,总觉得,这里站的那个人应该是哥哥。
好不容易走出那扇门,顾双华脚步都是虚的,冷不丁被门槛绊得踉跄一下,信王连忙殷勤地伸手去扶,可一只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再用宽肩将他往后一别,然后就稳稳托住了顾双华的手。
顾双华一触到那掌心的温度,立即就感受到哥哥的气息,惊喜地回头看向着他,红着眼眶喊了声:“哥哥。”
信王听这一声哥哥,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信赖还有点儿撒娇的味道,摸了摸鼻子想:刚才她见到自己,可没有这么饱满的情绪。
顾远萧并不说话,只是握着妹妹的手带她往外走,直到走过前厅,见到正被严国公狠狠训斥的郑玄,顾双华明显畏缩地抖了一下,顾远萧的脸冷下来,将她拉到身边,低头问道:“他若是欺负了你,告诉哥哥,哥哥现在就去废了他。”
顾双华眨了眨看他,一时间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顾远萧深吸口气,只当她是害怕,弯腰按着她的肩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顾双华终于明白哥哥的意思,鼻子一阵发酸,忙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顾远萧明显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道:“那便好,算他走运。”
信王在后面看着便觉得不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相对而立,眼神柔柔交汇,这幅情景可以说是兄妹情深,也可以说是缱绻情深。
果然郑玄瞪眼看着,突然反应过来,不顾还在震怒中的父亲,冲过来恶毒地大叫道:“原来如此,我早知你们兄妹之间没这么简单,没想到你们堂堂长宁侯府,竟做出这种罔顾lún_lǐ的龌龊事!”
顾远萧转头刚眯起眼,老国公就已经冲过去狠狠扇了郑玄一个耳光,大声喝止道:“住口,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
郑玄捂着脸,想上去找情敌算账又不敢,颇为憋屈地一脚揣向墙面,可惜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差点把腿给踹折了。
顾远萧将握紧的拳松开,冷冷瞥了他一眼,犹如对着一个跳梁小丑,懒得废任何口舌,只牵着顾双华大步走出门去。
信王收起审视的目光,也跟着往外走,临出门前朝郑玄瞥了眼道:“郑公子可知掳劫贵家小姐,而且还是长宁侯家的小姐,如果被今上知道了,会给你定什么罪名,又会给国公府惹下多大的祸事?”
郑玄正捂着腿生闷气,这时被他点醒,吓得猛一个哆嗦,信王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阴沉沉道:“莫怪本王不提点你,管好你的嘴,就是留好你这条小命。”
然后他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负着手扬长而去。
门外,顾远萧正扶着妹妹上车,身后传来一声夸张的喊声:“云霆啊,本王无车可坐,等等捎我一程。”
顾远萧皱眉,示意顾双华不要搭理,自己也跟着大步踏上去,可到底没挡住死皮赖脸非跟着他们同乘一辆的信王。
马车里,三人相对而坐,气氛颇有些微妙。
信王的目光在顾双华身上转来转去,向前倾身道:“双华妹妹,今日我知道你出事,可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地赶过来救你。”
顾远萧狠狠剜了他一眼,顾双华却怯怯抬头,柔声道谢:“多谢王爷相救。”
顾远萧有点内伤,自己担惊受怕数个时辰,又是审人又是奔波的,怎么最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