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好险,若不是他反应快小命休矣!现在的女孩子怎都这般粗鲁?
殷玉珩见着刚才的一番情景笑了笑,难得莜素会发火,有这么个活宝在,路上不会无趣了。相处几日,她也知道了蔺九的身世遭遇。他说他也是高官子弟,只可惜当年朝廷无能,君上昏聩,听信谗言砍了他们一家的头,他之所以逃过一劫还是她娘在事发前托一个忠厚老仆将他送走,躲进广袤的武陵山才躲过一劫。
因为他自小生得体弱多病,一直跟着那极厉害的老仆习武,现也是高手一个。也同样因为身体不好,跟着当地一隐居的名医学医术,他天赋好,人又聪明,年纪轻轻已有神医之名。
他时而嬉皮笑脸不正经的调侃,时而一脸沧桑往事不堪回首,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殷玉珩也权当听了个掐头去尾没详细内容的故事。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说完后,蔺九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殷玉珩摇头,不给面子的说:“不想。”
蔺九吃瘪,活像摔了一跤的大白鹅,然后追上说:“你这人怎的这般无趣,小心你相公以后红杏出墙找小妾。”这时殷玉珩恨不得变成莜素,撕烂他的乌鸦嘴。
十日后抵达江城,二月春风已经拂过,满城春暖花开,街上人来人往。回到久违之地倍感亲戚,地方没多大变化,很容易就找到自己家。不过大门紧锁,就转向去长空武馆。
杜氏见到殷玉珩时吓了一跳,见鬼一样打量她好几圈,确认是活人后才道:“阿珩,真的是你?”
“是我,我那年被我爹接到京城。此事说来话长,得空后再细说。舅妈,你这里有我家的钥匙吗?”殷玉珩问道。
“有有有,我去拿。”杜氏应声着去取钥匙,又不确定的回头看她。
“是秀娥回来了吗?”这回来的是二舅妈黄氏,看到是殷玉珩反应与杜氏无异,大喊有鬼,直到确定是她回来才放下芥蒂,亲人相见抱头痛哭一场后才说起老太太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的事。
“外婆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殷玉珩眼睛湿润,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黄氏让下人把几位跟她一起的客人引到客厅吃茶点,牵着她的手去梁老夫人那里:“病来如山倒,我们也不相信,治了大半年,眼见着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油尽灯枯。现在只盼着她少受些折磨,等小辈到齐了见上最后一面。对了,我们送信给你娘了,你们怎没一起回来?”
“这个也说来话长,先去看外婆再说。”她也没料到会和殷秀娥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相见。
到梁老夫人那里后,黄氏坐到床边道:“娘,阿珩回来了。”
梁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不信道:“谁?你说谁回来了?”
“是阿珩,秀娥的女儿,您的大外孙女。”黄氏担心老人听不清,大声道。
梁老夫人回光返照一般的坐起身来,睁大昏黄的眼睛盯着殷玉珩看,把人看仔细了才惊奇道:“真的是阿珩,两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外婆,我回来看你了。这几年我过得很好,让你担心了,是阿珩不孝。”殷玉珩握着梁老夫人枯瘦的手说道,想到两年前他红光满面的样子,鼻头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梁老夫人看得开,反倒去安慰她,说:“老婆子活了近七十岁,已经是高寿了,这辈子见了朝代更替,风云变幻,也风光过,享过福,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不用为我哭。”
“现在晓得你也平安,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梁老夫人豁达,“我现在就等你娘了,你娘是个好的,以后多和她学学。”
殷玉珩点点头,想起跟来的蔺九,说:“外婆,我在路上捡了个神医,让他来给您瞧瞧。”
梁老夫人摇摇头:“我这病治不好了,何必为难人家?你再陪我说说话。自从你娘和开明进京之后,你家就空了,别回去了,就住外婆这里。”
等老人睡过去之后,殷玉珩还是把蔺九拖了过来。蔺九看过后也说回天乏术,她这才作罢。“难怪你身手这么好,原来家里是开武馆的。”等候的功夫,他已和殷家帮佣的下人搭上话,知道了这家里的许多事。
殷玉珩只笑了笑,去寻大舅妈,把身上剩的银子交给她做蔺九和莜素五人的开销。期间又拿了钥匙回自己家一趟。房子有人打扫,推开门后很干净,花木下的土也松过,灌了农家肥,在春日里涨势很好。
“这就是姐姐你的家呀,好大。”兰花看过之后惊叹道,“这颗枣树也好大,秋天能结好多果子。”
“是呀,每年都吃不完,拿去送左邻右舍。”殷玉珩贪婪的看着她住了十二年的家,这个魂牵梦萦的地方还和记忆里的一样。
莜素跟着殷玉珩走遍整座宅子,人虽不在,但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温馨平和,“难怪蔺将军会放下仇恨在此隐居十五年,就是我也喜欢得很。”
“蔺将军?”蔺九正观赏施予屋里的兰花,听到这个字后推开窗户问道:“原来你爹是我本家呀,不过你怎么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