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打完我,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又哐当一声锁上门。
我听到外面有个男人说:“你干嘛啊,害我找你好久。”
那声音一听就是个妖。
“想我了?”叶俊的声音更恶心,“来来,我们上二楼大战三百回合。”
“你真坏。”
我听得差点就吐了。
我从来没想过,在这样的村子里,竟然还有基友这种生物。
虽然说村子的女人不是很多,可是也不用走到这一步吧。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懂。
我朝着门口吐了一口口水,爬起来,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后背,一手的血,叶俊那混蛋绝对是用皮带扣那边抽的,不然我的后背不会出血。
一阵扎扎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停在门口。
我忍着痛,翻身坐起,朝着门缝一看。
又是风衡烈的轮椅。
“废物,你来做什么?”我痛得要命,说句话都牵扯到伤口。
“被打了?”风衡烈的声音跟冰一样冷,“死了没?”
“关你什么事。”我的语气同样冰冷。
我以为他会记得,十年前,有那么一个小伙伴,曾陪他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过夕阳西下和日出,在村子里的小河游过泳,抓过鱼,摸过虾。
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念旧情,见死不救就算了,还来看我死了没?
他的良心被狗叼了吧。
外头的风衡烈沉默了好久,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看着屋里。
我艰难的挪了过去,从门缝里伸出那只满是血的手,“被打出血了,你高兴了吧。”
“很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忽然把轮子转了个头。
停了一下,却又转回来,往门板上扔了一支药膏,便再次转身走人。
他真冷血。
“你走吧,我不会向你求救的,就算我跟你求救,你也救不了我,你就是个废物、废物!”
我在房间嘶吼着,疼痛让我失去理智,我咒骂着他,完全就没有十八岁女孩该有的矜持。
我把手臂尽量的伸出去,拿过药膏,抹在受伤的位置,凉凉的,后背的伤擦不到,我就把药膏挤到床单上,搓澡一样在后背来回的拉。
伤口火辣辣的痛。
房间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了。
看着无尽的黑暗,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我叫裴梓彤,是个孤儿,八岁那年,养父把我从孤儿院带回来,我就一直生活在村子里。
养父供书教学,让我在城里读完高中,大学没钱读,我辍学了,然后在村子附近的小工厂找了份工作。
本来我可以呆在孤儿院,等待更好的家庭来领养我的,谁知道养父只是在那些人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孩子的画面,就被认定他就是个好人。
回来才知道,他只是想领养个完整无缺的女孩,然后利用我卖个好价钱。
刚回来那年,养父还对我很好,可是后来染上赌瘾之后,每次输了钱就揍我,说我是赔钱货。
身上那些伤,好了又有,有了又好了。
我也想过要逃跑,只要跑出那条几十公里的山路,我就能逃出生天,可是每次都会被人抓回来,然后揍个半死。
后来我才知道,原本上面拨下来给我读大学的书,竟然给养父这个人渣都拿去赌光了。
我对他恨之入骨,试过拿着刀追的他满村子跑。
他说要卖了我的,我处处防备,可是还是没想到,我只喝了一杯水,就被他五千块卖给了叶俊这个暴发户。
我裴梓彤竟然只值五千块,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