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在一年前已被你活活气死,父亲动用家法的时候被你推了一下,跌断了尾椎,在床上已经躺了一年多,你的祖父祖母当时就被你气晕了过去了,好在两老担心他们若这么去了,这个家就彻底毁了,病了一个多月,就慢慢好了起来。”
“好了之后,请来族长,动了家法,要将你逐出家门,结果在你的痛哭流泪,发誓诅咒要悔改的前提下,心又软了,同意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了几个月,可终究熬不过赌瘾和毒瘾的折磨,几个月后,旧病复发,变本加厉。”
“你母亲的嫁妆,城里的两祖铺子早就被你败完了,家里能败的东西被你败得差不多,这一次,你趋着你祖父祖母不注意,将家里的地契偷了出来,把那一百多亩地也给卖了,一个月前,你输掉了地契,直到别人来收地的时候,你的祖父祖母,才知道此事。”
“两老急怒攻心之下,就这么去了,而在此三日前,你们家中正好买了些燕回果坊的果干回来,你恰好在这时候,听说燕回果坊的产品出了质量问题,灵机一动,和卖方狼狈为奸,达成协议,将这锅推到燕回果坊身上,你的妻子早就被你气跑了,家是的几个佣仆也随着家境越来越差,被辞掉了。
“唯一一个伺候你祖父的老仆那天正好不在,为此,你以为这事没人知道,却忘了你家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哦不对,不是忘了,是你已经悄然将他扔到断山去了,可能在你的心里,你那不能动弹的父亲早已喂了狼……”太平口齿伶俐,相貌俊秀无比,这一番话说下来,连个顿都没打,何砚被他说现脸红脖子粗,面色像见了鬼,几次想打断,却找不到机会。
等到他把话说完,衙堂门口汇聚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何砚身上,这何砚经常在城里混,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何家镇离吴城还有几十里路,他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并不清楚,现听了太平的话,一个个只恨不得拿鸡蛋砸死他。
一个人,气死生母和亲祖父祖母,败光家财,还悄然把自己卧病在床的生父给丢到深山里去,他们自认见过的不肖子弟不少,可不肖不孝恶毒到这种程度,还真从来没见过。
这样的儿子,如果生在他们家里,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乱棍打死,丢到河里去喂鱼,哦,不对,这样的儿子,就不能让他长大,不然,好好的一个家,就彻底被他给毁了。
“大人,请问,我们可以传人证了吗?”太平说完这番话,没有去管面色狰狞,恨不得随时扑上来咬他一口的何砚,将目光转到案座上的冯大人身上。
“传!”冯大人面如寒霜,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两个健硕的青年抬着一个半躺在躺椅上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看见你已经……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何砚一看见此人,目光顿时像见了鬼,不顾一切的尖叫着朝那中年男人扑了过去。
只不过他身形刚动,就被虎视眈眈的衙役给冲过来按住,这何砚虽然不肖不孝到极致,却因无人来告发过来,衙役之前也不知这人的底细,自听得太平的话后,就对眼前这个面色青白,瘦骨嶙峋的青年厌恶到极致,现见他竟敢在公堂上发难,哪里会客气。
那躺着担架上不能动弹的中年来到大堂,看到朝着他尖叫狂吼的青年,目光一片冰冷,没有半丝感情,青年被他看得魂飞魄散,再加上毒瘾又犯了,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涌,他不由放声大哭起来:“爹,爹,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回,再饶我这一回。”
“大人,何山残疾之人,不能行礼,还望大人恕罪。”担架上的中年没有看痛哭的青年,他将视线投到案座上的冯大人身上,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
“无妨,你躺着回话即可。”冯大人道,他此刻的心情也颇为复杂,在他管辖的地盘上,竟出现了如此不肖不孝之人,若非燕回果坊,他竟不知道,这,简直是失职。
“何山可以作证,刚才这位小公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这不肖子,不仅气死了他的生母,败完了家里的所有家产,还气死了他的亲祖父祖母,我何山生出这样的孽子,是我品行有失,不敢埋怨任何人,只想恳请大人按我大齐律来处置这个不孝子,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何山大概是许久没有说话了,刚开口的时候,说话很慢,说了一会,才慢慢流畅起来,说完最后一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不自不觉的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来人,将何砚羁押大牢。”冯大人接过呈上来的词证,二话不说,就朝左右吩咐了一句,何砚挣扎嚎叫不休,很快被人带走。
“邓掌柜,赵掌柜,陈掌柜,其的人,还需要一一点出来吗?”待到何砚被押走之后,太平的目光转到优源,福旺,荣记三位掌柜身上,淡淡的开口道了一句。
第一百九十三、落幕
燕回果坊的案子落幕了,没有什么意外,状诉燕回果坊胜出,优源,福旺和荣记败诉,随着何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