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几乎把脑袋低的快要塞进胸口里——这个事实从我们接到消息起就知道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燕舞你这个玉衡第一直肠子的大笨蛋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干嘛你想挑战陛下的忍耐力也不要拖我们下水啊啊啊好讨厌啊啊啊——
阜怀尧脸上素来万年寒冰不化,只是那股肃杀之气又更胜了,语调还是不高不低的,居然也没有否认:“燕卿高见。”
虽然被“夸奖”了,但燕舞的表情像吞了一百只苍蝇。
连续两位大臣败阵下来,礼部新任尚书卫铎在众臣**辣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出列:“宁王已在宫外建府,留在宫中于礼不合。”
群臣怒瞪——谁让你说这个?!
卫铎委屈——他是礼部的,不说这个说什么?
阜怀尧由得他们眉来眼去,淡淡道:“宫里眼线众多,想必诸位爱卿也听说了,宁王疯了。”
听到前一句大臣们干咳,后一句话一出,所有人同时抬头去看一旁的永宁王。
阜远舟狠狠用力把他们一个一个瞪回去,扭头,扁嘴,控诉,一气呵成:“皇兄~~~他们都是坏人~~~”
群臣:“……”
阜怀尧镇定地摸摸他脑袋,“嗯,坏人。”
群臣:“……”
他们都很忙,忙着托下巴的托下巴,捡眼珠子的捡眼珠子。
有靠山的永宁王殿下得意洋洋地转头对他们冷哼:“卑鄙!无耻!挑拨离间!无中生有!”
大臣们泪水哗哗的——这货是那个仁德君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三皇子吗是铁血酷厉的冰山生物万岁爷吗是吗是吗?而且太区别待遇了吧殿下,陛下说你是疯子你都一声不吭,看你一眼就骂我们是坏人……
阜怀尧看得好笑,他的这群心腹都是菁英,没想到被阜远舟折腾得如此欲哭无泪。
不过乃也不想想到底是有谁撑腰某人才敢这么嚣张的……
好笑归好笑,正题还是要解决的,阜怀尧冷冷扫视他们,道:“宁王身体抱恙,本宫尽一尽兄弟之谊,莫非众卿家也有意见?”
“陛下三思。”
“本宫有何好三思的?”
庄若虚被自家老爷子在背后一踹,“挺身”而出,抽抽嘴角道:“宁王智计高绝,心思叵测,失心疯一事恐怕……并不可信。”
有了一个出头的,其他人自然而然地跟上了。
资政殿学士魏会出列,“臣斗胆进言,宁王党羽甚多,欲争太子正统,其心昭昭,实为狼子野心,陛下卧榻之侧,岂容宁王放肆?”
都尉黄宝瑞出列:“宁王号称皇朝第一高手,武功高强,防不胜防,若留此人,将来必是心腹大患。”
长史安在季出列:“宁王身负谋杀先帝的嫌疑,陛下若包庇宁王,实为不孝。”
“宁王……”
“宁王……”
“宁王……”
列数的罪状,几可媲美十恶不赦罪不容诛,听得阜怀尧眉头越来越紧。
群情激昂里,燕舞突然一把抽出身侧连晋的剑,单膝跪下,双手平举过头,声音落地铿锵有力:“臣斗胆,为保社稷江山,请陛下诛宁王,清君侧!”
群臣一叩到地:“请陛下诛宁王,清君侧!”
一时间,除了庄德治安坐如初,连晋笑得玩味,竟再无一位大臣站立如初。
阜远舟怔怔地看着乌拉拉一堆人跪倒在地,不知所措地拉着兄长的袖子。
阜怀尧脸色铁青,“证据呢?”
刑部尚书商洛程道:“请宁王走一趟,臣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商卿好一张舌灿生花的嘴,本宫怕空穴来风也能被你掰的天花乱坠。”阜怀尧冷笑。
燕舞寸步不让:“此事关乎江山安稳,臣恳请陛下三思!”
“兄弟和睦内政和睦朝廷和睦,这样不算安稳?”
商洛程想再谏:“陛下……”
“你是在逼本宫吗?”
“不敢,只是为玉衡皇朝,臣万死不辞。”
阜怀尧的怒气明显浮于表面,他虽有预料,却也没想到情况会演变至此,一时也有些头疼于怎么收拾这个场面。
看来,阜远舟的能力远远比他想象的更令人忌惮。
阜远舟左看看右看看——皇兄怒上心头,大臣大义凌然,场面剑拔弩张——委屈,非常委屈,十分的委屈,鼻子抽啊抽,然后忍不住了……
“呜、呜、呜哇——”
就在皇帝陛下和他的大臣僵持的时候,一声大哭蓦地震惊全场。
阜远舟在嚎了一嗓子之后,眼里凶光一现,直愣愣的朝那帮大臣冲去,伸手——揍!抬脚——踹!
“坏人!坏人欺负皇兄……呜呜呜,远舟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呜……”
“宁王息怒啊——”
“哎呦我的脸……”
“疼疼疼……”
“嘶——”
“陛下救命啊啊啊啊——”
哀嚎声接二连三,倒地声“扑通扑通”,整个御书房鸡飞狗跳混乱不堪,路过的宫人惊异。
连晋目瞪口呆,稳重的庄右相惊得揪掉了一缕胡子,痛的龇牙咧嘴。
就算疯了,皇朝第一高手始终是第一高手,银衣铁卫护卫长薛定之拦都拦不住阜远舟,当然也不敢真的和一位王爷动手,一群拼死进谏的官员就这么完全毫无抵挡之力的被打得扑地不起做横尸遍野状。
眼看战场就快变尸场,阜怀尧赶紧去“尸堆”里拉人。
阜远舟一见是他,就毫不犹豫地抛下手里的大型物体,扑~~~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