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婚礼已经结束,莫初躺在龚珩枕侧,手机亮起来,她马上拿起来看。
极小的声响也把身旁的男人吵醒,她都不知道他醒了,因为他一直没声音,等她看着欧阳尉发来的几行字,眼中溢上水光,龚珩手伸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往自己这儿轻轻掰过。
他声音干哑地问:“怎么哭了?”
莫初翻个身抱着他的腰,把眼泪全蹭在他睡衣上。
龚珩摸着她的头,说:“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我哥生病了。”
“严重吗?”
莫初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又说:“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他担心影响我工作,就一直没告诉我,要不是今天遇到了家萱姐,我压根儿就不知道。”
“准备回去一趟?”
“嗯,就明天。”
“也好。”
莫初把头埋在他胸前,默默的,好一会儿没说话,湖光反射在雪白的墙上,仿佛是有形状的风。
“你还有个哥哥?”
“嗯,你好像见过吧。”
“我知道是他,做什么的?”
“……民营公司一个不大不小的高管吧。”
他查户口似的:“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就一个哥哥。”
“家里还有……”
“妈妈、外公外婆。”
她漏下了关键的,停顿了会儿说:“我爸……”
好久都没说出口,龚珩拍拍她的背,好不容易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担心又扯起她另一件伤心事,就主动喊停:“先睡吧,别想那么多,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从岛上离开得坐轮渡,清晨,湖面上的雾气蒸腾,被初升的太阳染成金黄色,温度很冷,两人躲在船舱里喝咖啡。
上了岸,龚珩手下已送来一辆车,他亲自载她去机场。
莫初昨晚就已买了机票,航班是九点钟的,来到机场的时候还有半小时起飞。
她收起安全带,诚实地表示:“我舍不得你。”
往往说近处无风景,但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他的里外都不会令人失望。
接近他是拂去了层层掩人耳目的大雾,处身在这风景之中,了解到一草一木茁壮清新,每一湾水流叮咚悦耳,身心惬意,以至她爱上这里,想永久驻扎,不舍离开。
越了解,越偏爱,她陷入热恋期,想把他一起带走。
刚想到这里,他偏头笑道:“要不,把我也带走?”
莫初还真就想了想,说:“不行,没机票了。”
龚珩安慰:“这次你先自己回去,改天有空我再登门拜访。”
“好吧。”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对了,你这哥哥,和我谁年龄大一些?”
他很难接受认一个毛头小子当大舅子,首先,天生高傲的腰就不太容易弯下去。
“你几几年来着?”
龚珩说了。
“他和你一样大。”
“成家了没?”
“还没有,你准备给他介绍女朋友啊?”莫初忍不住笑了。
他正色道:“没事儿多催催你哥快点找个女朋友,这样就能少盯着你一些。”
她这哥哥比她大了七八岁,这种年纪的兄妹,多半是哥哥把妹妹从小宠大的,血浓于水,他知道,在莫初心中,这个男人的分量不会比自己轻。
莫初看了表,“不说了,我得去过安检了。”
“还有二十分钟。”
“我老习惯提前登机,先进去吧。”
龚珩锁住车门。
“你又来……”
莫初无奈地回头。
他倾身过来,扶着她的脖子和她接吻。
莫初担心自己的口红,昨晚对黄家萱的表达了小小的喜欢,晚上她就送到自己房间一管全新的。
那时她在龚珩的套房里切龙虾,接到电话才知道她已去了门口,谎称自己在外面散步,匆匆换了鞋赶过去。
黄家萱的礼物很有心,是他哥哥人缘好,也是自己讨人喜欢,收了礼,进到1312小坐一会儿,被楼下套房的男人几次催促,她又小心开门赶回去,不巧又在楼下遇到了黄家萱。
黄家萱早已看透了她,知情识趣,不戳破她,莫初自个儿脸先红了,恳求:“家萱姐,别告诉我哥。”
现在她担心着口红,大早上给他吃这些,也不怕中毒。
算不得拒绝的小小推了推他身前,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再乱摸。”
“不要了,我要快点进去了。”
“再多陪我会儿。”
他又亲过来,车外不时有人与车经过,飞机斜线冲上蓝天,大都市的早晨也这样忙碌。
莫初往他脑后看这些,他偏偏脸,嘴唇碾磨,暗示地轻吐着:“放心,从外面看不到这里。”
昨天下午酒店内轰轰烈烈的一幕乍然出现,她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