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透过乌云照射大地,山谷的一切都像是洒上了金粉,明艳动人。
山谷出口的关隘处,张松与于心之、陈甲乔装后正与送行的于敏之、周谷、周希子等人道别。
“一切都以安全为主,不要强来,你们是去接人的,不是去打仗。心之,你有什么事要多与张松商量。”于敏之面对朝阳,站在山谷出口的关隘处,一手牵着周谷的手,郑重地叮嘱于心之。
“知道了!阿姐。”于心之一身普通农夫的打扮,满口答应。
“张松,炸药可要放好了,非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用那东西,最害生灵。这次尽量把你家人接过来了,以后你就安心住在山谷里,把这当你的家。”于敏之对张松最后能回到山谷还是很满意,这时对张松也就关照起来。
“禀夫人,我知道。”张松恭敬地朝于敏之行礼。
“张松大兄,你早点接晓理大兄与晓岚阿姐回来跟我玩。”周谷大声地对张松说,童声稚嫩。
“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张松大兄!羞不羞啊?”站在于敏之旁边的周希子嘲笑周谷。
“我只是昨天下午跟张松大兄玩了会儿,又不多久,你昨天一天都跟着张松大兄!”周谷不服气地辩解。
“你!你瞎说!”周希子被弟弟揭了短,羞恼无比。
周谷看着周希子,再看看张松,最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张松大兄,你可要多住几天,晚点回来,阿姐她不希望你早点回来。”
“哎呀,你又瞎说!”周希子一时气极。
“那你也是希望张松大兄早点回来呀,怎么心口不一呢?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周谷学着成年人的模样仰首望天,一副感慨无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笑。
“行了!不许胡闹!”于敏之瞪了周谷一眼。
“是,母亲!”周谷一本正经地行礼,只是礼毕便吐了吐舌头。
众人便都笑起来,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陈甲也不禁莞尔。
“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吧。”于敏之忍着笑意对张松一行人说。
“出发!”于心之说完后便上马与张松、陈甲离去。
骑在马上的张松看了周希子一眼,周希子眼神里含着鼓励。张松小心地按照昨天周希子教的方法策马前行,心里却着实捏了把汗,担心马匹会把自己摔下来。
“张松大兄好厉害!学了一天就会骑马了!”周谷见张松上马后顺利前行,就高兴地叫了起来。
一边的周希子也眼睛亮晶晶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张君骑术不错。”陈甲称赞。
张松笑了笑,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情轻松而愉悦,昨天一天的辛苦还是很有收获。
昨日回到山谷,在拜见完于敏之与于心之等人后,张松只休息了一会儿,就让周希子教他骑马。张松把骑马当成了前生驾驶汽车一样,视为一项必备的生活技能,他可不想落后于时代。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张松终于在周希子的帮助下学会了这一技能。
“陈君缪赞了!”张松一边策马跟上于心之与陈甲,一边回答道,“我只是会骑罢了,离骑术不错还差得远呢。”
“你也不必菲薄,这只是熟练程度不同罢了,多骑自然就会好起来的。”于心之安慰。
“大兄教诲得是。”
一行三人渐行渐远,于敏之目送几人离去,直到三人不见了人影才转身往回走。
“母亲,以后张松大兄长住在山谷吗?”周谷抬起头望着母亲,充满了期待。
“看来,应该是如此了,否则还能去哪啊?”
“哦,好哦,以后可以天天找张松大兄玩。”周谷欢呼。
周希子看着周谷高兴坏了的样子,正要张嘴嘲笑他,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偷偷地看了于敏之一眼,便又抿嘴笑笑作罢。
周谷的问话让于敏之想起了昨日张松回来后拜见她时讲述的遭遇,于敏之不禁又是痛恨又是庆幸。
痛恨的是这些个世家大族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与当地官吏狼狈为奸,欺天瞒地,诬陷一名对守城有大功的少年,让本该效力于朝廷的如此有才情的少年郎在这晋朝的天下无处容身,这与当初梁王司马肜逼死自己的丈夫周处如出一辙。
庆幸的是周希子及时帮助了张松,把他带回了山谷,否则一旦他想不通而投身外族,想想以他的才能将给汉人带来的巨大灾难,于敏之就不寒而栗,别的不说,仅炸药一物就足以改变战争的形势,晋朝必然无可抵挡,晋朝百姓定然要为之生灵涂炭。
当然,更庆幸的是张松自己也没有投身外族的打算,否则于敏之觉得自己说不得要来个忍痛灭爱了。
“夫人早。”
“小公子早。”
……
不知不觉中,于敏之几人已经回到了山谷,外出劳作的村民纷纷向于敏之行礼、问好。于敏之便收回了心绪,笑着一一回礼。
虽然是清晨,但是路边总能见到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人们,他们有的用耒耜平整土地,有的则用犁在翻地,只不过犁的形状与张松前世见过的不一致,是直辕犁。张松细细地一想,才记起曲辕犁是在隋唐时才出现的,现在还没有曲辕犁的影子,看来有必要把曲辕犁弄出来。
“张君,你在家干过农活吗?”于心之见张松看得入神,便开口问道。
“干过。山谷里也种小麦吗?”
“种啊,农桑为本业,是衣食之源,岂能丢掉。山谷里那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