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陈爵铭提醒,众人才将注意力转回到冯湘湘身上。
“对对对,先去医院。”陈树森跟着附和了一声。
张素芬和冯建章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抱起冯湘湘就往外走。
冯靖赶到前面先下去开车。
王韵琪扶着还在晕眩的曹奕说道:“我先把妈送回家。”
王远志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王韵夕一眼,叹口气,也跟着出门了。
陈树森和樊慧娟跟在众人身后。临走前,陈树森拍了拍陈爵铭的肩膀,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眨眼的功夫,家里就只剩下陈爵铭和王韵夕两个人了。
王韵夕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
陈爵铭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片刻后,说道:“你在家里休息吧,我先去医院看看。”
他说完便穿了外套出门了。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王韵夕疲惫地蹲坐在楼梯的台阶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敢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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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冯湘湘做了一系列检查,初步诊断为轻度脑震荡。冯湘湘仍处在昏迷状态,等她醒来后才能做进一步检查。不过,好的方面是,她并没有颅内出血,身上其他地方除了几处擦伤外,并无大碍。
听到结果,所有人都轻出了一口气。冯建章夫妇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王远志对今天的事感到非常愧疚,是他没有教育好女儿,所以,他坚持要承担冯湘湘的所有医疗费用。而冯建章和张素芬在得知女儿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之后,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念在往日两家人的情分上,他们并没有再多说责怪王韵夕的话。
现在,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冯湘湘能尽快醒过来。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冯湘湘身上,早已忘了陈爵铭和王韵夕明天要举办婚礼的事。
直到护士进来给冯湘湘换衣服时,脱下了她身上的婚纱,问道:“新娘的婚纱谁拿着?”
众人这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陈爵铭和王远志去交费了,病房里只有冯建章夫妇、冯靖和陈树森夫妇。
大家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陈树森说道:“给我吧。”
护士把婚纱交给陈树森,给冯湘湘套上病号服之后就走了。
屋子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谁都没办法快速消化。大家都还记得中午在一起喝酒时,把酒言欢的喜庆场景,谁料到此时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不一会儿,陈爵铭和王远志回到了病房。
陈树森把婚纱又递给陈爵铭,叹口气,说道:“裙子恐怕要拿去洗一下了。”
陈爵铭接过翻看了一遍,上面的蕾丝有几处被挂破了,烂了几个洞,很多珍珠也被蹭掉了,裙摆也染上了灰尘,黑了一片。
他想起王韵夕试婚纱的时候脸上快乐的表情,心头蓦地揪紧,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说道:“这件婚纱应该穿不了了,拿去补也来不及了,只能换一件了。”
王韵夕最喜欢这一款,不知道换成别的样子,她能不能接受?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
半晌后,陈树森突然问道:“奇怪,湘湘怎么穿着韵夕的婚纱?”
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自然谁也无法回答他,唯一知道此事的人还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樊慧娟拍了拍陈树森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陈树森听完,将陈爵铭和王远志叫出了门外。
四人走出病房,站在过道里。
陈树森有点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樊慧娟心里着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看,明天的婚礼应该怎么办?是照常举行,还是先取消,推迟几天再办?”
三人沉默了下来。
樊慧娟见他们都不说话,又道:“本来,婚礼的事全都准备妥了,四家的亲朋好友也都通知了,如果没有今天下午这一茬,明天的婚礼本应该顺利举行。可是……”
她看了看三个男人,继续说道:“冯家和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现在湘湘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她受伤又是韵夕造成的,就算先不说谁对谁错,只凭着我们三家人的交情,人家现在心里正难过着,而我们却不管不顾继续办着喜事,你们觉得合适吗?”
她说到这里,王远志更觉惭愧,他点头道:“我明白,今天这事不怨别的,是韵夕自己造成的。按道理,她应该先来给人家道歉才对。”
陈树森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太内疚了,韵夕的脾气我们都知道。我觉得这孩子心眼并不坏,就是性子暴了些。今天的事应该是她一时冲动,失去理智才做出来的。孩子嘛,年纪还小,犯错是难免的。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也有糊涂的时候,别说是她们。相信这次事情过后,韵夕会吸取教训的。”
王远志重重叹口气:“你就别安慰我了。说来说去,都是我们以前太宠着她,把她惯坏了。今天这事,韵夕必须要来给冯湘湘道歉。”
陈树森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陈爵铭,想了想,叹道:“这件事确实叫人为难。但是,这毕竟是韵夕和爵铭的婚礼,到底要怎么做,还是交由他俩来决定吧。”
他此话一出,王远志和樊慧娟也不再多说什么,纷纷转头看向陈爵铭。
陈爵铭紧紧握着王韵夕的婚纱,沉默了良久,终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