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九点钟的上班铃声刚一响起,电梯门应声而开。
王韵夕永远是全公司员工中上班最“准时”的人。
她径直朝销售部的工作间走去,经过副总办公室时,不忘狠狠地朝里面瞟了一眼。
昨晚在家等了王韵琪一晚上,本想着等他一回家就缠着他,让他去劝陈爵铭收回人事调动的命令,结果那家伙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似的,竟然一整晚都没回家,摆明了是在躲避她。
好得很。
连她的亲哥哥都不愿帮她,那她就和他们死磕到底。
让她离开销售部是吧?
她偏不!
她就是要去销售部,就在那里坐着,看谁敢来赶她走!
迎面有几个同事讨好地和她打招呼,她敷衍地扫一眼,却不经意间从他们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与往日不同,大家的眼神中除了一贯的讨好和畏惧外,今天似乎多了一点什么。
她又朝一边一个正偷偷打量她的女同事瞅去,后者好像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看过来,忙惊慌地低下头。
王韵夕收回视线,皱起了眉头。
是兴奋——那种等着看热闹的兴奋。
她很确定。虽然对方反应很快地收敛了,但她还是从她低头的一瞬间看出来了。就是那种眼神,没有错。
为什么他们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王韵夕满腹狐疑地走进工作间,习惯性地朝她的座位走去,刚迈出两步便停在了原地。
她的办公桌不见了!
之前靠近窗口的墙角里放着一张桌子和座椅,那是她的位置,昨天她还在那里处理了几份文件,现在桌子和座椅都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大大的盆栽。
怎么回事?
王韵夕愣了几秒,转身将工作间扫视了一圈,其他人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变动,唯有她的不见了。
“我的办公桌和座椅去哪儿了?”她沉声问道。
所有人纷纷低下头,个个缩头缩脑。没有人回答,工作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王韵夕的胸口处缓缓燃起一把怒火。她最讨厌问话没有人回答。
她环视一周,踱到离她最近的一个男同事身边,那人的头更低了,恨不得钻到桌子缝里去,肩膀也微微颤抖着。
“你说。”王韵夕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我的座椅和桌子呢?”
被她一手拎着的男同事缩着肩膀,拼命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啊,好像是人事部的人给搬走了。”
“他们为什么要搬走我的桌子?”
“不、不知道。”
“不知道?”王韵夕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我真的不知道啊。”男同事求饶地举起双手,“我来的时候,就、就不见了。”
王韵夕眯眼瞪了他半晌,对方吓得手开始发抖。
确定他不像在骗她,她才松了手。
男同事委屈地抚平被拽皱的衣领,有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地坐回座位。
王韵夕沉默地站着,心想人事部不可能随随便便动她的座位,一定是有人指使他们干的。
她看着面前一群心虚的人,问这些人,他们就是知道,估计也不会说实话的。
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人事部问清楚吧。
她一离开,工作间里的人才纷纷抬起头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人事部的刘经理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怕惹麻烦,索性直接坦白,因此不等她开口,便直接告诉了她实情。
“是陈总让我们搬走的,他说从今天起你不坐那儿了,让我们在行政部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座位。”
“果然是陈爵铭!”王韵夕忍不住大骂出口,“那个王八蛋,我早该猜到他会玩儿阴的。”
没想到她竟敢公然辱骂**oss,刘经理倒吸一口气。
王韵夕“唰”的转身,气势汹汹地朝陈爵铭的办公室走去。过道里的人瞧见她,都惊慌地迅速闪到两边。
不一会儿,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就被她一脚踹开。
“陈爵铭!”
房间里没人。
听到她的吼声,陈爵铭的特助和秘书都匆匆跑过来。
“韵夕,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啊?”说话的是特助张亚徽。她年龄比较大,又是陈总手下的人,工作能力很强,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平时除了两个老板以外,她根本不需要看别人脸色,如今来了个王韵夕,却是副总的亲妹妹,无论职位高低,她都得像伺候两位老板一样伺候着。
王韵夕回过头,火箭炮一样冲的语气分毫不减:“陈爵铭去哪儿了?”
全公司恐怕只有她敢这么直呼陈总其名。
张亚徽一直保持着微笑,柔声细语地说:“陈总开会去了,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不要在里面等等他,或者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等他回来了我帮你转达?”
“不用了。”王韵夕不耐地甩手离开。
她刚走,躲在张亚徽身后的小秘书就抱怨起来:“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副总的妹妹嘛,一个什么都不会干的草包、花瓶,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给人使脸色看?”
张亚徽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还想在这儿干,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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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韵琪刚端起茶杯,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一见是王韵夕,他禁不住手抖了一下,差点将茶水洒出来。
“韵夕,你来了。”王韵琪马上挂上笑脸。
“哼。”王韵夕冷哼一声,“我问你,我是不是你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