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夕几乎是落荒而逃,往外跑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床角绊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她来不及查看腿上是否已经乌肿,也顾不得疼痛,连门都忘了关,就径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慌乱地关上门,背靠着门喘着粗气。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光了,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最终摊倒在地上。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陈爵铭赤身**地站在水柱下,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尤其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她还看到了……看到了……他的……他的……
“啊啊啊啊啊啊!”王韵夕大喊一声,用双手紧捂住脸,脸颊炙烫得犹如刚出炉的面包。
她越是不想想起,刚才的画面就越往脑袋里钻。
陈爵铭微仰着头,任水柱从他头顶泻下,流过他的面颊,他的喉结,他精致的锁骨,他完美的胸肌,还有他平坦的腹肌,再往下一直流到……流到……
“啊啊啊啊啊啊!”王韵夕手捂着脸,又是一阵大喊。她疯狂地摇着头,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羞人的画面全都甩出脑海。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个,她受到了语言无法描述的震撼。即使曾经在初中的生物课本上看过图片,她都没有这么震撼过。
她终于意识到,男人和女人是真真正正不同的。
“咚咚咚。”门上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陈爵铭的声音。
“韵夕?你起来了吗?”
王韵夕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手捂着嘴,眉头拧成了麻花。
怎么办怎么办?他来找她了。
也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看到她?
好像她逃跑的时候,他还没睁眼。
应该没有看到吧?
哎呀,她也记不清了。
王韵夕惊慌失措地在原地直打转,不敢吭声。偏偏陈爵铭还在敲她的门。
“韵夕,你在里面吗?”
他怎么还不走?
王韵夕朝门上瞪了一眼,好像陈爵铭能看到似的。
陈爵铭敲了一阵,突然停下说:“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你门没上锁。”
王韵夕倏地睁大眼,两步跑到门口,正要按下上锁的按钮,不料,陈爵铭已经将门开了条小缝。
她急忙靠在门上,用全身的力气将门合上,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别进来别进来!”
外面安静了两秒,才听到陈爵铭问:“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王韵夕焦急地喊着。
“没有为什么不开门?”陈爵铭显然不相信她。
“哎呀你好烦,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啦。”王韵夕不耐地吼道。
陈爵铭沉默了下来,像是有点无奈,过了几秒又说:“你没事的话,就出来,我们去吃饭。”
一听吃饭,王韵夕反倒稍微冷静了一些。
“去哪吃?”她问。
“附近的饭店。”陈爵铭说,“和我们的客户,就是昨天借我车的那个人,他说今天请我们吃饭,特别叮嘱让我把你也带上。”
“我不去。”王韵夕一口拒绝。她最不喜欢参加这种商务聚餐。而且,她现在这种心情,没办法坦率地面对他。
“你别任性。”陈爵铭似乎又皱起了眉头,“昨晚要是没有黄老板,我不可能顺利地接你回来。人家帮了我们的忙,还是我们公司的客户,这种时候,你不去能行吗?”
王韵夕咬着下唇,想了想,最终点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顿了顿,她又急忙补上一句,“你不准进来。”
“嗯。”陈爵铭在外面点头。
得到他的承诺,王韵夕这才放心。她立刻跑到卫生间,用凉水不停地冲洗面颊,直到脸上的热烫退去。
她三两下换好衣服,深呼了一口气,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陈爵铭一直在门外等着,看到她出来,将她打量了一番,问道:“在里面干什么了?这么久?”
王韵夕不自然地闪躲着他的目光,随口回道:“没干什么。”
陈爵铭奇怪地看她一眼,没再追问。
王韵夕暗暗松一口气。还好,看他的表情,他刚才应该没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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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是个很热情的中年男人,他个子稍矮,看起来很精神,笑容很和蔼,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有点深。
餐桌上就王韵夕一个女人,其余全是男的。
黄老板一见二人,便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待他们就像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王韵夕和大家是初次见面,所以话比较少,只有陈爵铭一直和黄老板搭话。
中途,陈爵铭见王韵夕一直很安静,也没吃多少东西,就帮她夹了些菜,顺便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没胃口?”
王韵夕抬头,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相撞,她的脸立刻红了。她急忙低下头,夹起一根白白的像肉的东西,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张嘴便咬了一口,待在嘴里咀嚼了两下,发现味道很膻,有一股动物的臊味,她没忍住,恶心地吐了出来。
黄老板见状,竟然哈哈大笑一声,指着王韵夕说道:“哎呀,我竟然忘记了,你们女孩子都吃不惯羊鞭的味道。”
王韵夕一听自己刚才吃的是羊鞭,脑袋里像有一颗原/子弹爆炸了一样,脸“轰”地一下就红透了,从额头一路红到脖颈,活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羊鞭!那不就是公羊的……
一刹那,王韵夕又想起了下午陈爵铭冲凉时的画面,尤其是他转过身来的片段,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放大了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