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越大概是王韵夕在爱情方面遇到的第一个挫折。
自上次和冯湘湘还有田越吃过饭后,一连好几天,王韵夕的心情都没好起来。任何时候看见她,她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没有了以往趾高气扬、骄横跋扈的气势,也不怎么说话,还经常发呆。
比如这会儿在会议室里,大家都正在全神贯注地听陈爵铭讲话,只有她一个人望着桌面发呆。
陈爵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随即移开了。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王韵夕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望向仍坐在座位上的陈爵铭,陈爵铭也望着她,神色如谜,猜不出情绪。
室内安静了十几秒,王韵夕突然站起身,对他说:“我要请假。”
“不行!”像是算准了她会说这句话,陈爵铭几乎是立即回绝。
“我、要、请、假。”王韵夕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
“不行。”陈爵铭从容地再次回绝,丝毫不肯让步。
王韵夕气结,烦躁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行?”
陈爵铭沉稳地回道:“我刚才说过了,公司这两天进入关键时期,所有员工都不得请假,如有必要,晚上还要加班,加班费按小时计算,等特殊时期一过,并作奖金一块儿发放。”
“我不管!”王韵夕根本没听他说什么,仍坚持要请假。
陈爵铭终于被她逼得忍无可忍,他缓缓地,沉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准请假。”
王韵夕拗不过他,只能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最好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陈爵铭面无表情地,将她满眼的恨意看在眼底,似乎在用行动告诉她,她不管如何闹如何吵,他都不会被撼动分毫。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像以往每一次的对峙,谁也不肯先让步。
突然,陈爵铭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看到王韵夕的脸上蓦然落下了两行泪珠。
王韵夕伸手用力抹掉脸颊的眼泪,鼻子一酸,哽咽道:“我失恋了……我想回家。”
陈爵铭静静地望着她,几秒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王韵夕以为他会安慰她,至少给她递上两张卫生纸,可是,陈爵铭只是低下头,深深地望进她眼里,徐徐地,将每一个字摁在她的耳朵里。
他说:“全世界,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有人失恋。你只不过是众多失恋的人当中的一个而已。地球不会因为你失恋了而停转一秒,太阳也不会因为你失恋而不再升起。就算你告诉全世界所有人你失恋了,人们也不会因为你而刻意停下脚步。失恋是你自己的事,管你要死要活。地球照样转,太阳照常升起。而你,要哭要闹,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解决,哭够了闹够了,回来继续完成你的工作。”
陈爵铭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王韵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好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她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奋力朝门口一扔,笔记本重重地撞在门上,摔得七零八落,纸张四处飞扬,铺洒了一地。
紧接着,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从会议室传出,响彻整个公司。
“陈爵铭!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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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王韵夕已经很努力地尝试着调节自己的情绪,可是每一次,当她刚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时,一看到冯湘湘和田越,心情立刻又由晴转阴。
她觉得再在办公室里待下去,她会发疯的。
偏偏陈爵铭那个混蛋就是不肯让她请假。
好巧不巧,这天开完会,王韵夕听说王韵琪要出差,她赶紧跑去找他。
“我也要去。”她缠着王韵琪不放。
“哎呀,我这是出差,去工作,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干什么?”王韵琪为难地说。
“你不是要带个助理吗?”王韵夕指着自己说,“带我喽。”
“不行不行。”王韵琪立即摇头,“你什么都不会,去了能干什么?”
软的不行,王韵夕干脆来硬的。
她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敢说我什么都不会?”
这一招果然有效,王韵琪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王韵夕咄咄逼人。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我一起出去的话,我要去工作了,就没时间陪你玩了啊。”
“那没事。”王韵夕摆摆手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去玩就是了。”
“那、那怎么行啊?”带上你还怎么好好工作?
王韵夕瞪他:“怎么不行?”
王韵琪无奈,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就这样,王韵夕终于用自己的淫威,逼迫王韵琪给她也买了一张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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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那天,王韵夕差点睡过了头,她匆忙收拾了行李,慌慌张张地赶到机场,在最后一分钟,终于登上了飞机。
王韵琪说她的机票订的晚,所以她坐的舱位和他没在一块儿。
按照机票上的座位号,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个靠着过道的位置。
刚把行李放好,正要落座,一低头,王韵夕却当场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你?!”她大呼一声,惊得四周的乘客纷纷向这边看来。
就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正坐着陈爵铭。
陈爵铭也很意外,只是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