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这个时候想起,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陈爵铭起身去开门,王韵琪正歪歪扭扭地倚着门站着,脸上本还挂着笑,却在看见屋内两人的穿着后,笑容一点一点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狐疑。
只见屋内两人,一个光着上半身,一个裸着下半身,其中一人的身上还有几个可疑的红印子。
陈爵铭侧过身让他进来。
王韵琪的视线来回在屋内二人的身上转来转去,脸色越来越冷。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沉声问出口:“你们在干什么?”
陈爵铭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表情不变,淡淡回了一句:“别乱想。”
王韵琪半信半疑,又望向王韵夕。
王韵夕一开始并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眼神中还有些茫然,但在看到王韵琪的表情后,仔细琢磨了几秒,才恍然大悟,随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恼之下冲王韵琪骂道:“你想什么乱七八糟呢?”然后又转过头冲陈爵铭吼道:“你少在那边自恋了,你以为我想碰你呀?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想碰你!”
陈爵铭脸色本就阴沉,现在更像是乌云密布,眼神中隐隐有暴风雨的征兆。他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彼此、彼此。”
“你……”王韵夕手指着陈爵铭,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看见伸得笔直的食指不住地颤抖,眼睛里染上一层薄雾。
王韵琪站在一边,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呀,两人怎么说吵就吵起来了?不过,看这情形,他们之间应该不可能发生“逾矩”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反而释怀了。吵架没事,反正这两人从小吵到大,一见面就吵,不吵那才稀奇呢,只要别越轨就行。
屋子里盘旋着一股强劲的低气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针锋相对的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最终受不了的是王韵夕,她负气转身,径直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腿,身上还穿着陈爵铭的衬衫。想也不想,她便开始动手解扣子。
两个男人见状,竟然同时别过了头去。
幸好王韵夕及时会过意来,扣子解了一半,又被她牢牢拢住,三两下就进了洗手间。
在她换衣服的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陈爵铭是不想说,王韵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还好王韵夕很快换完了衣服,她穿着自己半干半湿的连衣裙出来,将脱下来的衬衫使劲儿扔到陈爵铭脸上,冷冷说了句“还给你”,便率先拎包走人了。
陈爵铭没有闪躲,只在衬衫快掉在地上的时候将它一把抓住。
王韵琪轻咳了一声,说了句“我们走了”,便也出了门。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陈爵铭这才挪动了脚步,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脸上终于浮现出懊恼的神情。
他一开始只是对自己生气,气自己对王韵夕竟然有了身体上的反应。
在她靠近他时,他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气息了,那种不同于自己的,女人特有的淡淡的香气。
他知道她那没有得逞的恶作剧,在她伸手拿唇膏的时候就知道了。之所以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受影响,但在睁开眼睛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衬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光裸的双腿时,仍是忍不住心惊了一阵。
那是个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画面。可是他不应该,尤其是对王韵夕不应该。
最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在王韵夕跌坐在自己怀里时,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对身体**的克制和自持,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素质。即使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女人,他仍然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放纵自己,因为他不喜欢那么随便。
对王韵夕,他一直都不曾往男女关系上去想。在他的意识里,王韵夕是个特例——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唯独王韵夕不可以。
然而,他对最不应该的这个人,竟然有了最最不应该有的身体上的反应。
这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
所以,他才会沉了脸。不是对王韵夕,而是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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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里坐了半晌,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陈爵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路过窗边的小几时,才看见那里放着的饭菜。
那是他打电话让酒店的人帮忙做的晚饭,本来是给王韵夕留的,想着她吹干衣服出来时可以吃,结果发生了后面的事,竟把这事给忘了,饭菜也就一直放在了这里。
想了想,他打开小几下面垃圾桶的盖子,将冷菜冷饭全都倒了进去,然后关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