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她质疑。

“就是要你痛，让你欺负我，你怎么这么坏啊？”何美珊越说越委屈，眼里已经再次蓄满了泪。

她这样坚强的一个女人如今却哭成了个泪人，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张嘉璇见状心里一阵愧疚，抱着她安抚，“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让老婆受委屈了。”

张嘉璇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何美珊依旧哭得颤抖，张嘉璇没辙，抬了抬另外一个肩膀，戏谑地笑问：“老婆要是还没解气，这个肩膀也给你咬好不好？”

何美珊噗嗤一声笑了，笑容羞涩地睨她，粉拳不轻不重地落在张嘉璇的身上，语气里是连何美珊自己都未想到的娇柔，“你坏死了······”

“是，我坏，让你伤心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张嘉璇抱紧了怀里让她爱不释手的女人，真想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与她抵死缠绵。

······

白驹过隙，转眼温芷彤就要大学毕业了，在学校毕业典礼前，各院系还会举行走红地毯的仪式。

温芷彤一直都想给阮婧妍一个正式的求婚，想让她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红毯仪式举行的前两天，温芷彤给何美珊打了电话，听了女儿的想法，何美珊欣然答应。

去b市前，何美珊提前买了三张机票，她知道只有她和阮婧妍去，一路上对方指不定有多不自在，跟未来的婆婆在一起，多少有些拘束吧！

何美珊想得周到，干脆叫上张嘉璇一起。

“你其实是舍不得我吧？”张嘉璇看到何美珊递给她的机票，勾唇笑得灿然，“你当初要是像现在这样粘我，我也不至于跟你怄气了。”

何美珊自知心里有愧，嗔了她一眼，便走到窗前去给阮婧妍打电话了。

飞机上，何美珊在闭目养神，张嘉璇扭头看向身旁的阮婧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是不是很开心？”

算下来，温芷彤与阮婧妍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对于阮婧妍而言，却是度日如年。

阮婧妍眼神躲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很显老？她们那伙小年轻如果知道彤彤的对象是个老女人，会不会······”

“想什么呢？”张嘉璇推了她一下，伸手戳了戳阮婧妍吹弹可破的肌肤，笑她，“你瞧瞧你这脸蛋儿，嫩得跟鸡蛋似的，哪里老了？我家彤彤是那种人吗？至于她的同学，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们俩好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话虽如此，但总觉得······”

阮婧妍心里还是不放心，张嘉璇知道她的顾及，晃了晃她与何美珊十指交握的左手，耐着心地跟她解释，“美珊也比我大很多，我有嫌弃她老或者避讳什么吗？两情相悦的事，无关乎外人，你作为人民教师，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

阮婧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抿着唇不说话了。

张嘉璇却忽然来了兴致，嘴唇凑近她耳朵小声问：“你说，我们这关系，你以后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婆婆？”

阮婧妍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幽怨里出不来，听到张嘉璇调侃的话，洒然一笑，眸子里的光是暖的，幸福的，甚至还带着那么点嗔怒。

“你想得美！”阮婧妍唇角衔着笑，斜眼瞪她，“我们各论各的，按着年龄来算，你得叫我姐。”

“小样儿吧！难不成你想让美珊随着我管你叫姐？”张嘉璇不依不饶，如今她事业爱情双丰收，自然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

“你······得寸进尺啊！”

阮婧妍抬眸偷偷看了眼兀自假寐中的何美珊，敛了敛眉，她是不敢让何美珊称呼她姐姐的。

她还不至于恃宠而骄到在老虎嘴上拔毛。

张嘉璇暗笑了下，见阮婧妍眉眼间已经没有了淡淡的忧虑，这才放心地靠到何美珊的肩头，道：“好了，不陪你闹了，让我休息会儿。”

给何美珊和张嘉璇盖好毯子，阮婧妍扭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万里浮云如絮飘然，茫茫渺渺，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目光。

阮婧妍神情楚楚，恨不能将这美好的景象保存下来，就好像她与温芷彤的感情，是她镌刻在心底的一抹期冀。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管他的风雨雷电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只要能在一起就够了。”

b市机场，温芷彤已经在等着了，见着三个女人推了行李出来，温芷彤笑靥灿烂，冲过去抱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阮婧妍。

“好想你啊！”

“我也是！”

张嘉璇看着面前毫无顾忌抱在一起的两人，走近温芷彤扯了扯她的胳膊，“彤彤，怎么不抱抱我？”

话音一落，还没等温芷彤伸手抱她，身后就传来了凉薄的声音：“你有老婆抱了还不够？”

几人闻言相视一笑，灿烂的阳光下，这笑容也越发的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