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摔倒在了地上,脸结结实实埋进了枯叶烂泥里面。
泥土的腥气儿顺着鼻腔钻入了巴洛的鼻子里面,他险些没被这刺鼻的味道熏晕过去。
废了一番力气,巴洛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身上已经糊满了烂泥,怎么也清理不干净。
巴洛只觉得晦气至极,他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是不可能回到篝火晚会上去的,巴洛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边热热闹闹的人群,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四周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一些。
天色太暗,加上雾气笼罩着四周,巴洛有些辨不清楚方向。
原本还能隐约听到的喧闹人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巴洛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雾气完全将天上的圆月遮蔽了,四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月光,浓浓的雾气笼罩着周围,让他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巴洛心里有些害怕,只是属于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没有办法顶着这一身的枯叶烂泥去篝火晚会那边,犹豫了片刻之后,巴洛继续迈动脚步。
啪嗒一声轻响,巴洛感觉到自己迈出去的脚似乎落到了水洼里面,冰冷的液体从鞋子边缘倒灌进去,巴洛嘶了一声,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今天居然这么倒霉,将踏进水洼里的腿抬了起来,巴洛脱下鞋子,将灌进去的水倒了出来。
黄褐色的液体从鞋子里面涌了出来,哗啦啦地倾泻下来。
巴洛突然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鞋子拢共就那么点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
刺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而出,巴洛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中的鞋子甩出去。
运动鞋上的鞋带突然间动了起来,它们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巴洛的手腕。
巴洛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柔软的鞋带变得锋利无比,轻轻一勒,便陷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手腕上的大动脉被勒断,鲜血喷涌而出,巴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连皮带骨的地被切断。
“啊啊啊啊!!!!”
巴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扯着嗓子尖声叫了起来。
“救命!!!!”
巴洛凄厉地惨叫声在荒野之中传得很远,可是,却没有人给他回应。
他徒劳地捂着自己喷涌着鲜血的伤口,踉踉跄跄地朝着篝火晚会的方向跑去。
浓雾不知道何时散了开,他看到映红了半边天的篝火,希望涌上心头,巴洛尖叫着,朝着燃烧着篝火的方向跑去。
他跑得很快,断腕处的血因为他剧烈的运动,流的更快了,巴洛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求生的意念支撑着巴洛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跑去,他不想死,他想要活下去......
巴洛距离人群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好像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无数穿着红绿相间毛衣,带着黑色礼帽的高大身影。
似乎感觉到了巴洛的到来,那些人动了,他们回过头来,看向朝着他们跑来的巴洛,嘴角微微上扬,伤疤纵横的脸上露出相同的嗜血笑容。
“啊啊!!!!”
秦月向来不喜欢医院,她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而且,医院里面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实在太多,稍不注意,便能目睹一场生离死别。
隔着薄薄的门板,秦月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尖利哭喊声,那种绝望的情绪从她的声音里面便能听出一二。
已经以各种姿势死了很多次的秦月:“......”
死亡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活着的人,总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亲人爱人离开自己。
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面,女人的哭嚎声瞬间消失了。
秦月呼出一口气,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病例翻看起来。
秦月记得在某个世界自己其实做过一段时间的医生,只不过因为世界不同,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也不相同,她会的那些未必能对得上这里的病症。
珍妮进手术室已经四个多小时了,秦月问过值班的护士,护士说,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手术便结束了。
秦月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一会儿她就能回家了。
珍妮的办公室收拾的整整齐齐,某些不引人注意的小地方,摆着许多女人喜欢的小物件儿,不显眼,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用心。
办公室并不大,拢共不到二十平米,除了办公桌之外,还摆放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那是珍妮值班的时候睡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秦月有些困了,只是因为弗莱迪的事情,秦月不太想睡觉。
梦境之中,似乎是弗莱迪的天下,弗莱迪弄不死她,可同样的,秦月也弄不死弗莱迪,而且,那是弗莱迪的主场,秦月的处境非常的被动,她不是弗莱迪的对手。
目前为止,秦月想不出对付弗莱迪的好办法,暂避锋芒,似乎成了最好的方法。
可是弗莱迪会给她喘息的机会么?
弗莱迪对她,或者说,弗莱迪对待南茜有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南茜对弗莱迪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秦月有种感觉,若是能揭开弗莱迪的身份,说不定,她就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作响,红色的秒针一颤一颤地跳过一个个小小的表格。
秦月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