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我蔗姑抢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原本还在伤感之中的秦月瞠目结舌地看着被正英师傅拦腰抱住仍然不放弃朝着她挥舞着手中锤子的女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昨晚和正英师傅进行生命大和谐的就是她啊,秦月看了一眼费力抱着蔗姑的正英师傅。
他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一切都解释清楚,得知秦月是正英师傅新收的小徒弟之后,原本醋意大发的蔗姑立马换了一副模样。
“既然你是我相公的徒弟,那我就是你的师娘,来,叫声师娘。”
“师娘。”
蔗姑:“”
“相公,她说什么?”
蔗姑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懂僵尸的语言,连忙回头看向正英师傅。
正英师傅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喊你师娘。”
这僵尸徒弟如此上道,蔗姑心情大好,夸了一声乖。
秦月:“嗬嗬。”
蔗姑这次出来,手里没带什么合适的东西,思来想去,从行礼中翻出一个拨浪鼓塞到了秦月手中。
“这是师娘给的见面礼,你拿着,别嫌弃哈。”
低头,看了一眼被硬塞在手里的拨浪鼓,秦月的面瘫脸更瘫了。
青木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不过是精神病院的另一个名字罢了。
这个疗养院不是最好的,却是管理最严格的地方,从它开业至今,没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过,被丢进这个疗养院的病人与被判了终身□□的犯人一般,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于,这些人过得还没有那些犯人好。
秦月听到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医生说,她有妄想症,并且伴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必须要经历严苛地治疗。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个医生的手中,她看到医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目光越过她的舅舅,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秦月如坠地狱。
被亲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个月前,舅舅告诉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床上的那两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并不相信,因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舅舅要说那两个像是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爸爸妈妈?
十岁的小姑娘纵然还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因为钱,很多很多的钱,她碍了事,所以被丢到了这里。
呵呵,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双手握着厚厚的铁栅栏,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解决,那扇厚厚地铁门只有在护士进来喂她药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许离开病房的,没有将她绑在病床上面,已经是医院难得的仁慈了。
院子里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秦月抬手,朝着那个在树上荡着秋千的红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个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秦月眼前,秦月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隔着窗户对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窗外路过地护士不经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脸,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骂了一句,快步离开了。
风中传来两个小护士地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小孩可怜倒霉怎么不死”
秦月笑了笑,继续看天看云,看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身影。
夜色降临,喧闹了一整天的疗养院恢复了一片寂静,秦月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白得刺目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又过去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月以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了。
四周是荒凉的沙漠,寒风呼啸,卷起的沙粒扑打在脸上,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是做梦,不是妄想,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眼泪汹涌而出,沾湿了整张面孔。
开始只是呜咽,最后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只有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多么的可贵。
虽然对于自己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秦月一无所知,可是,只要能离开那个炼狱一般的疗养院,她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哪怕她立刻就会死去,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艰难,她都紧咬着牙关,不愿意死去,因为她不愿意,到死后都没有办法离开青木疗养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病号服,过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觉得寒冷,嘴唇冻得发紫,手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只是麻木的朝前面走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离开哪里,难道就这么死去了么?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