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个话,让他自己来回你,如何?”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不行吗?”谢临云笑。
林朝英也跟着笑,笑毕,又红着脸踌躇道:“待你从江南归来,我请你喝酒。”
谢临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又不是今晚就走,你想请我喝酒,现在就可以请啊。”
她话音落下,院子外面,负责清扫桃花落瓣的侍女就停下动作,旋身替林朝英解释了起来。
侍女道:“湖主,林姑娘说的酒,是她与西门先生的喜酒。”
谢临云:“!!!”
她立刻扭头去看林朝英,想确认其反应。
林朝英的脸似乎更红了一些,也没有否认,而是道:“我们本不欲大办,但无总管得知后,说下一次争霸会还要等上许久,洞庭又难有热闹事……”
谢临云:“应该的应该的,这是喜事,当然要好好庆祝啊,就听无名的,风光大办!”
既要风光大办,那办之前的繁琐准备便必不可少,所以时间难免要延后一些。
这本不算好事,但因谢临云要出门,又变得恰如其分起来。
谢临云发自真心为林朝英感到高兴。
她还记得那年在终南山上初见,林朝英在王重阳面前分寸尽失,情绪难控的场面。
现如今前尘旧事终于彻底揭过,真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因为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之后一直到出门,谢临云都维持着不错的心情。
阿飞那边,她也亲自去问过,得到了这小子愿意同行的准话。
为此,独孤求败还特地谢了谢她:“难为湖主乐意带他去见见世面。”
谢临云摆手:“我带你徒弟出去,你替我看家,公平得很。”
独孤求败闻言,朗声大笑起来,喝完了杯中的桃花酿,末了祝她此行顺利,求得心中所求。
他没有点破这个所求究竟是什么,但谢临云知道,他应该是明白她为何要走这一趟的。
四月初,谢临云带上阿飞,离开洞庭去了江南。
令她没想到的是,之前无名跟她提过几回的那位朱先生,竟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仿造出了与怒蛟帮一样的船交差了。
或者说得更准确些,是彻底吃透了那艘船的结构,然后手把手教给了洞庭的人。
谢临云走的时候,他也正好来辞行,最后还非常不客气地表示要蹭她的马车回家。
“反正你是要去江南,我也要回江南,捎我一程也没什么?”他理由充足。
“……你家住何处?”谢临云想到他为洞庭带来了新财路,还是给了他面子。
“谢湖主往江南走,到了嘉兴将我放下便好。”一上马车,这位天下第一船匠就占了最舒服的那张塌,“可算把欠那小子的情还完了。”
后半句说得口齿不清又幽微,但谢临云还是听清了。
她怔了怔,到底没忍住问道:“不知朱先生欠了什么情?”
朱先生躺在软塌上,哼唧了两声才道:“黄药师那小子,教了我故交后人武功。”
谢临云:“……然后要求您来洞庭造船?”
“不,造船本就是我的爱好。”朱先生解释,“但我这人懒散惯了,要不是欠了他人情,我绝不会为造船出这么远的门。”
谢临云一时无言,心想这脾气还真是有够怪的,真不愧是黄药师的邻居。
说来奇怪,在她和黄药师结伴同行的那些日子里,她从未好奇过黄药师的过去。
但如今对着他的邻居,她反倒忍不住在意起来。
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再问。
马车行了一个半月,才穿过庐州抵达江南地界。
五月中旬的江南尚在雨季,还是那种一下就恨不得把街道淹起来的瓢泼大雨。
可能是因为雨大,也可能是因为到了江南就意味着快见到黄药师了,谢临云久违地有些烦躁。
等到了嘉兴,这种烦躁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朱先生已经自行回家去了,而按照路上的约定,到了江南后,阿飞也要自己游历闯荡去,她则独自去做她要做的事。
于是入了城门后,谢临云提议分别之前先吃一顿饭。
“争霸会上的洪少帮主你还记得吗?他以前跟我说起过,嘉兴南湖的鱼十分鲜美,咱们去试试。”谢临云说。
“听湖主的。”阿飞依旧乖巧。
两人遂往酒楼林立的南湖方向去。
谢临云是第一次来江南,也不知哪家的味道更好,只能挑一个看上去最门庭若市的进去。
吃饭期间,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荷包,拿出一半的银票给阿飞让他收着。
阿飞非常紧张:“我用不上那么多——”
“那也收着,出门在外,还是有点钱傍身为好,我不担心你的武功和剑术,但你游历江湖,总有用钱的时候。”谢临云一边说一边把银票推过去,“还有,我知你想磨炼自己的剑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