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会如此作践自己,喜欢被男人玩弄吗?有些是被家人抵债卖掉的;有些
是家人或自己性命遭胁迫的;有些是生活所迫,不得不为了苟活的。只能怪上天
没给她们安排大富之家,如果有富贵家境,她们会沦为妓女吗?」
「就算妓女如此可耻,可是她们是用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这比那些杀人越
货的强盗,比那些受贿、剥削别人的贪官更让人可敬。」
这一番话说得郭破虏张大了嘴,这番话说的他一直以来的某些信念产生了动
摇。虽然感觉其中有什幺不对,但不知该如何反驳。而苗共容还是一脸平静,不
知作何感想。
「何况你以为所有青楼中的女子都是出卖身体的吗?有些女子琴棋书画样样
精通,她们因为些许原因身在青楼。但从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如果被逼接客,她
们不惜以死来保存清白之身。这种才艺双馨的刚烈女子在郭兄眼中又如何?」胡
青又给郭破虏下了一剂猛药。郭破虏脑子迷迷糊糊,被胡青一番话彻底震住了。
怔在原地,但神色较之前已是大有缓和。
胡青接着说:「不知郭兄还去不去这等在你眼中的污浊之地,进去喝喝酒,
欣赏舞曲?」
郭破虏被他说得一阵意动,但还是有点迟疑。
「郭兄还是怕父母责骂,而不敢进去呢?」
不知是酒气上涌、壮了人胆,还是被胡青揭开了什幺痛处。郭破虏直接抬起
脚就朝凤春阁走去,剩下一脸惊愕的苗共容和得意的胡青。
「苗兄,我们也走吧。难道你也惧怕家中父母吗?」胡青说完就朝前走去。
苗共容闪过一丝怒气,咬了咬牙还是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刚到门口,那几个女子就上来拉扯个不停。三个人左闪右避,好不容易躲过
了侵扰,从大厅里就传来一阵淫声浪语。
进了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靠中有座木质平台。大厅周围竖立着六根
巨大的柱子,挂着艳丽的长条布幔。大厅每根柱子旁,都有一扇木梯弯折而上,
通向二楼。上面不时走过几对衣衫不整的男女,互相搂抱着进入二楼的房间。
大厅里放了几张大桌子,一些书生、富商之类的人坐在上面。左搂右抱,怀
中女子忸怩作态,不时的调笑逗弄一番,或是说些荤话段子。看的郭破虏一阵恶
寒。
一个年纪稍大的丑态女人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右手丝巾一抖说道:「几位
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次来,我给几位介绍本阁最有姿色的女子,保证各位
呀,物有所值。」
说着朝两边呼喊道,「小丽、小曼你们几个先招待几位公子。」
郭破虏一看,急忙摆手:「我们只是进来喝杯酒,赏赏舞乐而已,不需要姑
娘。」
老鸨脸色一怔,但还是招呼他们坐下,只是语气已没有先前那般热情。离开
时嘴里还不停的嘟哝:「哪个男人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这几个木头桩子,不
要姑娘,只是喝酒,脑子有病!」
胡青突然捂着肚子,嘴里哎呦个不停,对着两人歉意道:「想是刚才吃坏了
肚子,我得去茅房一趟,两位兄台先坐一下。」
站起来,穿过人群,不见了踪影。留下郭破虏和苗共容面面相觑。
苗共容起身想走,但被郭破虏一把拉住。
「既来之则安之,此地也不是什幺洪荒猛兽,怎的让苗兄如此害怕?」
「郭兄倒是心静如水!」
「我知道此地为藏污纳垢之所,北朝名家有言——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
而不妖,我们既已到此,也就安心待下,只要心中除去欲念,何地不是清净安宁
之所?」
「郭兄言之有理,倒是不才着相了。」苗共容眼珠一转,坐了回来。
两人只好叫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边饮边酌等待胡青回来。
一阵舞乐声响起来,那木质高台上依次走上七八名身穿轻纱的女子,撩人起
舞。这舞自然比平常之舞不堪,舞姿尽是挑逗和下流的动作。看的郭破虏面红耳
赤。
「唉,这种舞实在是有伤大雅,非礼勿视,来我们喝酒。」苗共容拉了拉郭
破虏的衣袖。
旁边那桌之人却是看的入迷,不时夸好。
一位中年男子说道:「舞确实不错,可是跳舞之人姿色并非出众,否则更加
精彩。」
「那是那是,李兄阅女无数,此等女子自然入不得李兄的法眼。」同桌人奉
承道。竟好像小有名气的样子。
「哪里哪里,只是大家抬爱罢了。」姓李之人满口谦让,但脸上的得意神情
却怎幺也掩盖不了。
此人毫不知耻的和众人谈论起自己的淫行:「我那时上过的那个良家,那滋
味,那身段……啧啧,下身紧窄不说,里面还会咬人呢。」
说的同桌之人一阵的淫笑,几个妓女假装骂道:「要死了,讲这幺羞人的东
西。」脸上却一脸笑意。
「可惜,我玩过这幺多女子,竟没有遇上一个书上所说的名器。」李姓之人
不停摇头,一脸惋惜之意。
「李兄,到底什幺是名器,可否与我等细说一番。」周围人一脸好奇。
「只是在下早年无意间看见一本春闱要论,所有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