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玉仪姑姑再召集了众秀女一起练习了一番礼仪,一直练习至午膳前的一刻钟。对礼仪修习的不过关的秀女,她倒也没有再过多苛责了,只是嘱咐在剩下的一日半时日内,对礼仪不熟者再多熟悉熟悉,至于到时候大选时能在殿中表现成什么样子,就看各人自己的造化了。
用过午膳后,所有秀女便都去了宫中的休闲殿中,找负责乐器的公公索要自己殿试将要表演才艺时所需用上的琵琶、古琴、古筝等乐器。因为进宫时除了非常小的乐器外,其它均不能带入宫中,秀女表演才艺所需乐器只需在宫中直接拿就可。
剩下的时间便是在休闲殿中练习,以备两日后的竞技比赛。
来到休闲殿中,按照安排住宿地方的名单一样,秦蝶儿仍然被安排与卢思巧、卞留云、杨柳同处一室进行练习。
没有太多犹豫,秦蝶儿选的竞技乐器是古筝。卢思巧擅长的是书画,所以只是挑选了纸墨而已。而杨柳则选了琵琶。卞留云选的则和秦蝶儿一样,同样是古筝。
春儿看见剪春手里如她一般,捧着一把古筝,就挑衅的看了秦蝶儿一眼,向卞留云说道:“小姐,好好弹奏一曲,让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瞧瞧,什么叫做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辉。”
那卞留云看了看秦蝶儿,并不多言语,只是眼中闪着一种非常自信的骄傲,从春儿手中接过古筝,坐在凳子上,调试了一下调音盒。然后,一首《归去来辞》畅泄而出,全曲弹奏出来,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乐音非常引人入胜。
一曲完毕,正准备磨墨作画的卢思巧和正在调试琵琶的杨柳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弹奏得确实不错,难怪那个侍女和卞留云本人都如此自信呢。
秦蝶儿身后的剪春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她侍侯秦蝶儿这些时日,秦蝶儿从来没摸过乐器之类的东西,更别说古筝了。她心里也没底。
她轻轻的碰碰秦蝶儿的手,说道:“小姐,要不您换成别的乐器吧。”
秦蝶儿明白她的意思,乐器这种东西,如果只是自己弹奏弹奏还好,没有比较物,也无从分出个高低上下出来。但是就怕有人和你比较,现在卞留云样貌出众,家世也不错,样样都不比我逊色多少。现在古筝弹得这样出色,因为她现在和卞留云选的同样是古筝,如果弹奏得比卞留云差,那至少让人看起来,她就比卞留云差一截了,到时候卞留云的品阶也必然会比她高。
秦蝶儿摇了摇头,对剪春说道:“无妨,尽心尽兴即可。”
她本就无与卞留云比试之心,现在卞留云弹奏得就算再好又关她何事呢。当年,她在江南云府修习古筝时,也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来专门与人比试,学习的大部分动机只是为了自娱自乐。学成后,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弹奏过,也不在意别人给的评价如何,只是觉得自己尽兴就好。
秦蝶儿从剪春手上接过古筝,放在属于她的桌上,不慌不忙的端详起领来的这个古筝来:与她以往所弹奏的古筝一样,它也是由面板,雁柱,琴弦,前岳山,弦钉,调音盒,琴足,后岳山,侧板,出音口,底板,穿弦孔等组成.筝的形制为长方形木质音箱,弦架“筝柱”(即雁柱)可以自由移动,一弦一音,按五声音阶排列。与我以前弹奏的古筝不同的是,她以往弹奏的都是十八弦的,现在拿到手的这个是二十一弦的,材料更上乘一些,做工也更精致一些。她用手轻轻在上面拨弄了几下,它的声音比她以往所见过的古筝更加清脆和悠扬,不亏是皇宫所使用之物。
秦蝶儿并不急着弹奏,只是在古筝上有一下、没一下、不成曲调的练着手。与和人合作一样,只有和手中的乐器混熟了,它才会在你手中弹奏出悦耳并且让自己满意的乐音出来。
练手练累了,她便再听听卞留云弹奏的乐曲和杨柳弹奏的琵琶,甚至会站起观赏观赏卢思巧所作的画。这样的时光过得倒也十分惬意。
除了卞留云自视过高以外,秦蝶儿和卢思巧、杨柳倒是变熟捻了一些,休息时会聊上几句。不过在她们问起秦蝶儿身世时,秦蝶儿都是一语带过,只道自己是从江南而来,外祖是做盐商生意的。
因为杨柳也从江南而来,对盐商云中天的大名也是耳闻已久,现听说秦蝶儿是他的外孙女,自是不再有任何疑问。更因为她们同从江南而来,觉得亲切不已。
同处一室的卞留云主仆听闻秦蝶儿只是来自江南的商贾人家,更是对她嗤之以鼻。又因为觉得同室之中,自己的身世最显赫,所以对着她们,更是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连那侍女春儿,也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自得感,不将其他三个秀女放在眼中。
秦蝶儿不甚在意这些,卢思巧和杨柳是否在意,她也不知,不过至少她们还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在剩下的一日半中,通过观摩卢思巧的画和聆听卞留云的古筝以及杨柳的琵琶,觉得她们在这些方面确实都有一定的造诣,看样面对此次的选秀,都是有备而来的。
至于秦蝶儿,这一日半内的练习,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秦蝶儿终于让手中的古筝和她的关系变得熟捻了。间歇中,也练习了一下以前觉得弹奏时没弹好或者没弹上来的调子。只是练习的都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那卞留云主仆见着了,更是嗤笑不已,可能是觉得秦蝶儿大概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