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施主,这边两间房间,平常都有打扫,请放心住下,厨房里还有斋饭,施主需要,直到厨房去取就可,厨房从这出去往右边走没多远就到了。”小尼姑细细交待着。
古妈妈可没有忘记她们过来的目的,马上就问道:“不知道明心师太在不在庵里,我们过来主要是给我们家姑娘问医的。”
小尼姑点点头,“师叔在的,施主稍等一会儿,小尼这就去凛告。”最后还问她们有没有其他事儿,可以带带她们出去。
古妈妈让保全家的跟着,看看那边有些什么吃的,有没有热水之类的,现在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不管是姑娘还是自己几个都还没有吃东西呢,因为过来得着急,除了平常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外,真是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准备,这里山上,估计没有什么姑娘能吃的食物,古妈妈这会儿想着也一阵地懊恼,早知道自己当时在府里就厚着脸皮去厨房讨些糕点带着,也不至于现在心慌慌的没有着落。
保全家的应了声,就跟着过去了。
保全家是二太太的陪房,俩口子在府里的领着马房里的差事,也不是什么重要活儿,做重活儿是做习惯的了,所以做起事情来也挺利索的,古妈妈看着就放心不少,现在姑娘身边没几个人,最好都能齐心协力的。
院子跟卧房看着简陋朴素但挺干净的,秋实脸上就露了几分喜色来,想着不用怎么打扫了。
古妈妈觉得自家姑娘不同旁人,是千金之躯,这房子跟床铺也不知道以前睡过什么人,一定要里外再擦洗几遍。
秋实就有些不情不愿了,嘟了嘟嘴,嘀咕道:“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热水……”虽是这样说,但还是拿了木盆出去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些事情都是落在她头上。
等一切安稳下来的时候,何筠玲躺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感觉眼前的景儿打着旋在转,胃里又像是堵了一团似的,非常地不好受,对于古妈妈拿过来的斋饭,她更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古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姑娘,咱多少都吃点好不好,不吃哪能好得起来,是不是这饭菜不合您胃口?刚才我到厨房那边借了个炉子过来,咱们可以熬些粥喝喝……”
何筠玲挥手拒绝,让她弄些红糖水过来,自己对付两口。
古妈妈又是厚着脸皮出去,向掌厨房那边的尼姑借了些回来。
何筠玲喝过之后,又是一顿猛咳,差点把刚喝下去的给吐出来。
之后就是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脸上青白一片,眼圈泛红,真是太难受了。
她前世身体一向强健,好像自记忆起就没怎么生病,就算偶而感冒也只是吃两片感冒药下去就没事了,哪有现在这么真切地难受。
古妈妈让秋实打了热水起来,给何筠玲擦了身,换了衣服,看着何筠玲这个样子,她是满脸焦心。
好在没一会儿明心师太过来了,古妈妈赶紧迎着上前,说着何筠玲的情况。
其实明心师太过来也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她帮何筠玲看过之后,就让人捡了些药方过来,现煎了喝。
只是何筠玲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喝药的话恐怕能吐个干净。但除了喝药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重感冒而已,这还是何筠玲在明心师太说的一堆病理里听出来的,虽然知道后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也能安心些,不是什么绝症就好。
明心师太走后,古妈妈赶紧照拿过小尼姑拿过来的药去煎了。
何筠玲不想喝药,就想这么睡过去,要是睡着了也就不难受了,她现在是很想睡,明明感觉很累很困,但是她睡不着了,因为很冷,是的没错,她现在睡得感觉着冷。
在府里她睡的两床被子都拿过来了,现在是一张垫在身下,一张盖着,柔软倒是挺柔软的,就是觉得不够暖和,感觉有风灌着进来。
秋实在她旁边守着,等着古妈妈煎药进来。
何筠玲转过头来看她,发现秋实也在轻轻地打着冷颤。
“你是不是冷?”
秋实点头,“入夜了是挺冷的,这屋里又没有地龙,没有炉子,还在山上,肯定比山下冷多了。”
“我也觉得冷。”
秋实看着何筠玲几乎包成蚕蛹的样子,露出的半张小脸,眼睛又大又圆,悠悠地吐了句话出来,要不是自己冷得打顫,都想逗逗她了,感觉六姑娘变可爱了,秋实想了想,随后就想起来什么,跟何筠玲道:“霜炭咱们倒是有,还是姑娘当时明智,把东西都带过来了,这还是府里拔下来的,按着分例分的,只是普通的炭,也只有老太太老爷那儿才有银霜碳……咱太太那边倒是有,不过都送五少爷那儿了……今年的银霜碳都涨价了,听说大太太那儿都没有呢……也是咱们太太手头宽裕些……几个姑娘少爷那儿都有,只是姑娘这儿……”
何筠玲就打断她道:“普通的就行,麻烦你帮忙烧了来。”
秋实起身去了。
没一会儿回来了,跟何筠玲道:“姑娘这炭也不多了,只能用两个晚上,这个不能放大近,有烟儿,炉子古妈妈在煎着药,我拿了个铜盆过来,那盆炭我放在窗户下了。”
何筠玲点点头,两个晚上就两个晚上,到时候再想办法。
问起她来,“你们都安置好了么?”
秋实有些诧异,平常六姑娘是个沉默寡言又没有主见,现在看着,好像长大了些的样子,也会主动提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