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那清峻的脸似乎微微一动,一双握紧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朝着t花厅方向伸去,似乎担心那剪刀会伤到女子的脚。
任和顺着他的手伸出去的方向,瞄了一眼,只见冬日里簌簌的雪里, 徐明月弯着唇和顾笙、一帮宫女挤在花厅里烤着鹿肉饮酒。
“回养心殿。”徐佑仍然盯着花厅的里徐明月,抬起头,略一沉吟, 便要转身走。
一个小太监正冒着头的往这边而来, 毫无准备地一下滑倒了在雪里, 小太监身体一僵, 下意识的慌忙站起来,熟练地抹了抹身上的雪,朝着徐佑跪拜在地。
任和终于难奈不住, 抬手猛地抽了那小太监一记耳光,训斥道:“路都走不好,还学别人报信儿, 还不快滚!”
小太监心里畏惧任和,但是知道在兰贵嫔那边儿不好交差,便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徐佑支支吾吾道:“皇上,兰贵嫔娘娘去永寿宫请安,结果半路上滑了一跤,请您过去看看。”
徐佑不耐烦的表情一下流窜出来,“滑了一跤便滑一跤,战场上掉根胳膊都不眨眼,娇气!”徐佑语带嘲讽,脸色极为阴沉。
任和看看徐佑的脸色,马上谄媚点头,“旁的娘娘兴许是娇气,但是兰娘娘性子高贵矜持,断不是那等装相的人,皇上您看……”
徐佑眉眼中全是冷漠,虽说任和日渐受宠,但是这次确一口黑锅砸在了脸上,徐佑这次对任和的劝告毫无欣赏,甚至大为斥责,“议论主子,去内务府领罚。”
任和连忙调转视线,恭敬的下跪朝着徐佑磕头,“谢皇上饶命。”
徐佑清峻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淡漠,睨了跪在雪里的任和,便转身走了。
小太监见到徐佑走远,便轻咳了两声,转了身嘻嘻笑着将跪在雪里的任和扶起,笑道:“多谢任大总管招抚,奴才真得亏遇见您,要不小命都丢了。”
任和眉头一跳,拧眉斥责道:“没脑子,废物!去内务府替祖宗我领罚,还跑了你!打不死你!”任和跳起来,撩起短腿儿一脚踹在小太监的屁股上,随后又喘着虚气,淡默道,“原以为是个有城府的女人,不想又是个短见没脑子的,去给你家主子说一声,耐下性子,少出幺蛾子!”
说完,便揉着膝盖,一拐一拐的走了。
靠在树上的白季朝着他们走远的方向淬了一口,低低咒骂了一句,“没尿性的东西,欺上瞒下。”
月仙殿,兰贵嫔一把将古琴摔在地上,“本宫每日这是守活寡!”
月香看看她,再看看桌上那汩汩冒着热气儿的莲子羹,不由的叹了口气。原本是欢喜多的,可如今担忧却多了几分。原本想着皇上来了,只要好好哄着,自家主子定然能有机会怀上龙嗣,可不想自打兰贵嫔的绿头牌递上去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提过她。
皇上的性情,她现在真的是揣测不透。
兰贵嫔看着小太监被打的歪歪扭扭的,便皱眉喝了口茶,心里悱恻着是不是皇上有什么难言之隐?主仆对视一眼,迅速一拍即合,“去,跟任公公说一声,今晚在御花园,本宫与皇上共放孔明灯。”
兰贵嫔打定主意要在帝妃关系上事先抢得主动权。
“娘娘英明。”月香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还一脸羡慕的目光。“任公公说会办妥,娘娘您就放心吧。”
这事儿出了不到一天,徐明月便得知了,甚至任和还给兰贵嫔梳头。
徐明月惊讶地转头打量白季,“当真?”,随后又弯唇一笑,垂首收拾着花草,淡淡道:“本宫倒是没想到许顾绿那般骄傲的性子会办出这等事儿。不得不说,宫里真是个磨性子的地方。”
白季收了收袖子,接过徐明月手里的小银剪,低低道:“公主,那日雪天,皇上看您掉了剪刀,还伸了伸手……”
说到那个人,徐明月不由敛笑,皱眉看向白季,“有等着的不去,这是吹的哪阵风?”
“前日,兰贵嫔还数次邀约皇上,说是放孔明灯,结果皇上没去,兰贵嫔冻的染了风寒……”蓉妞顺势插嘴,急促道:“皇上最近似乎多不耐烦,对兰贵嫔似乎也忍耐到极限了。”
徐明月冷笑,揉着腕子窝在软榻上,“兰贵嫔容貌清秀艳丽,他倒是无情!”
蓉妞看了徐明月一眼,低低道:“大雪天的,既是来了,怎的不过去吃块儿鹿肉暖暖身子?”
徐明月瞥了眼蓉妞,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全然一副没睡饱的模样,手指漫无目的的翻着书,随